沈烟心脏一阵绞痛,本应该是那么清风霁月的一个男人,因为她,竟然把自己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烟烟。”他低声唤她。
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战战兢兢。
沈烟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不要一错再错,提着气走过去,道:“你在这里刚好,我不用去集团找你了,这个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你有空也签了吧。”
陈映南险些没拿住她拍在他手上的协议书。
他双手颤抖的捏着东西,道:“烟烟,你答应过我,将来我做错事,你可以无条件的原谅我一次。你要反悔吗?”
三年前她被抢救过来,男人让她这辈子给他一次机会,她给了,之后他说未来的事情有太多不可预判,他第一次当人丈夫,要是以后有哪里做错了,希望她可以给他道免死金牌……
沈烟目光清澈的看着男人,“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陈映南面色发僵:“……”
“你把晗晗送走,你觉得你没错,我站在你的角度思考,也觉得你没错,但是映南,”沈烟缓了缓语气说,“我做不到跟我的女儿老死不相往来,你也做不到让陈家绝后。”
陈映南眼里都是红血丝,“可是我们都已经努力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就不能再为彼此坚持坚持?”
沈烟坚定的道:“你能一辈子都不要孩子吗?能接受,我时不时去夜城看晗晗吗?
“就算你可以,你家里人也不同意!回国到现在,你一直说你会说服你母亲,可你母亲的态度从未改变过……我们都不年少了,现实一点吧!”
陈映南深呼吸着,闭了闭眼。
沈烟:“我手里有关于惠州的生意决策权,在你和我去领离婚证的时候我会转让给你。”
有了这个决策权,陈映南在陈家的地位会更有信服力。
陈映南觉得薄御白真是太狡诈了,他留下来的每个棋子,都能成为击溃他的锐器。
“然后,你要去夜城了吗?”
“我明天就去夜城,我要把女儿的抚养权拿回来。”
“你很恨我吧?”
沈烟眸中含泪的苦笑着,“我可以恨任何人,唯独没有资格恨你。”
陈映南觉得每呼吸一口,都在往肺部灌刀子。
他喉结滚动着,哑声道:“我后天要去玥洲出差,大约七天后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就去办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