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十八岁,傻子老公死了,婆婆又把她卖了,而买他的那个人贩子,就是她后来的“老公”,一个黑脸汉子。
黑脸男人叫潘玉龙,他有两个弟弟,一个是被小孩村里的人一起打死的,现在还活着的是他的三弟,叫潘玉柱。两人不拐孩子但是卖孩子,齐红英是潘玉龙做的第一笔女人生意。
齐红英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虽然营养不良,但也不能掩盖她精致的五官。当时潘玉龙已经快三十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阴损的事情做多了,婆娘一直没有给他还上孩子。
人贩子是不把手里的人当人看的,齐红英长得漂亮,潘玉龙也不会耐着性子,尤其是潘玉柱,二十好几的男人还没个婆娘,浑身都冒火。折腾了几次,齐红英就怀孕了,潘玉龙再三思考还是不准备把齐红英卖出去。
后来齐红英就当了潘玉柱的婆娘,但儿子却是潘玉龙的。两兄弟也不在乎这些,日子就这么过着。
齐红英是有点小聪明的,她跟着两兄弟见过的世面多了起来,就开始加入他们的“生意”,有了她出主意,果然生意好了很多。
两兄弟也不再满足于做中间,而是开始包整个利益链,从a省抓了小孩卖到b省去,回来的时候从b省在抓个小孩卖到a省。一笔单子够他们休息很久了。
买卖孩子几乎就是个低成本高收益的活计,除了要逃避警察和受害人家属,他们不用承担别的风险。虽然会因为害怕高频率的犯案被抓住,但干了这么多年了,手里也有了不少的钱。
他们在老家盖了两栋大别墅,银行卡里的钱也够挥霍一阵子的了,加上这几年来买卖人口这方面被抓得很严,又有网络和高科技产品的帮助,被抓进去的人很多,他们也慢慢开始怕了。
但是就在他们想收手的时候……
“我看到了那个小孩,长得还怪可爱的,就忍不住准备干最后一单。我们准备买个店铺,这样以后租出去就有源源不断的钱供我们花销了,不过这次运气比较差,被你们抓到了。”
李长安总觉得她的话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你的那张符纸是哪里来的?”李安宁等警察们都问完了,才眼神锐利地盯住她。
“能哪里来的,我听说白马寺听灵验的,就买了张平安符,不行吗?”齐红英的姿态很无所谓。
“你在说谎。”李安宁做不到情绪不外露,齐红英的话三分假七分真,听着她前面毫无波动地说着自己的经历,李安宁的愤怒早就要化为实质了。
“我没说谎。”齐红英现在的状态不像破罐子破摔,她的淡定好像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出事一样,神色自若地坐在椅子上。
齐红英很有问题,不过细细审问的工作交给了警察这边。
李长安和李安宁从公安局走出来,脸色都不太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自己也受过罪,怎么让别人去受罪就这么理所当然呢!”她愤愤不平地骂道,“房子、车子、票子,样样都有了,还想要一个一辈子都稳定的来钱路子,她怎么不去死呢!禽兽!”
李长安默默地听她骂完,然后两人去吃了晚饭,李长安话很少,难得加了一份大排,吃完了肉他就拿着骨头磨牙。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觉得齐红英悲哀,同时又心疼那些在他们手里买进卖出的孩子女人们。
一直把骨头给磨断了,他才缓过气了。李安宁气得米线都没吃几口,重重地戳着手机。
“你干嘛呢?”
“写,我要把她给写死!”李安宁气愤地说道。
审讯结束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因为今天没有爪子去接,所以李清卿暂时被托付给了幼儿园的老师,找到陈悦然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李长安和李安宁来警察局,只有席洛阳去接小姑娘。
李长安回去的时候,小姑娘跟个炮弹似的冲到他怀里,不满地说道:“哥哥,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我能自己回家的!”
李长安摸摸她的脑袋,他嘴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好在有席洛阳开口替他解围。
“卿卿,不是你哥哥不信任你,而是外面的人太危险,好人和坏人混在一起,让你都不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那哥哥和帅哥哥分得清楚吗?”
“我们有时候也分不清楚啊,尤其是你哥哥。”席洛阳耐心地说道,“没有谁会把好人和坏人写在脸上的,有什么我们难免会认错人。不让你一个人回来,不是不信任你,是怕你被坏人利用了。”
“可是、可是,哥哥今天也是一个人回来的呀。”李清卿皱着小脸说道。
“可是哥哥的力气比你大呀。”李长安比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将小姑娘逗笑了,“你看,平时我也让爪子和你回来,这是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如果你真的遇到坏人,爪子可以打败坏人,而你力气太小,个子也太小,打不过坏蛋!”
“是哦。”李清卿上去捏了捏李长安的胳膊,他现在比划着动作,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摸起来硬邦邦的。
“那哥哥,我也想要变得又高力气又大,我要打坏蛋!”李清卿兴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