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婉正于案前呆,一双杏眼,肿成核桃。
见余小乔进来,忙擦眼泪,不敢望她。
“哎呦呦,这点儿出息!那般霸道浪荡子,退了正好!莫非你喜欢?”余小乔坐到余楚婉对面太师椅,整个身子都埋进去,两条腿随意搭在把手上。
全无大家闺秀风范。
“我哪儿会喜欢,爹爹和娘为我定亲,都未告知。今儿才知,就当众被退婚,太丢人!”余楚婉说着,眼泪犹如断线珠子。
余小乔伸手够块点心,塞入嘴吃几口,才道。
“婉儿,这是好事,不是坏事。你该高兴,二姨娘也该高兴!咱先把面子里子放一边,心既不愿,退婚自是好事。不然,真嫁过去,这辈子就毁了,到时可就只剩以泪洗面了!”
“看来,该高兴?”余楚婉擦擦眼泪,眼中闪光,困惑道。
“自然高兴!就差敲锣打鼓庆贺一番!”余小乔笑道。
“可爹爹和娘面上无光,我也觉失了面子。”余楚婉眼神又有些黯淡。
余小乔摩拳擦掌愤怒道:“面子,姐给你找回来。这安煜世子也是,要退婚,悄悄着人商议,私下退就好。大张旗鼓地寒碜人,太欺负人!”
余楚婉见余小乔生气,竟没事人般,端盘水果大吃起来。
余小乔突觉被套路,跑去圈住余楚婉脖子,佯装生气喝道:“死丫头,耍你姐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姐,姐姐,我错了,错了。我该继续痛哭流涕、痛不欲生!”余楚婉求饶道。
二人打闹说笑声,传入久立屋外二太太耳中。
二太太眼眶红润,心道:乔儿,谢谢你。
回到自己房间,余小乔躺在床上,把玩着小盂鼎。
此鼎于九曲玄阵中时,高近尺,宽近尺。
没成想,退阵后,竟这般小。
鼎口手掌大小,鼎高不足寸。
“听说被安国公府退婚啦?”李凌琰翻墙而入,似进自己家,拎串葡萄,窝进每次来都坐的那把太师椅。
慵懒动作,与余小乔如出一辙。
余小乔无奈地瞥他一眼,“长着顺风耳吗?咋比猪八戒耳朵都大!”
“我若是八戒,定背你回高老庄,如何?”李凌琰吃了颗葡萄,唇角荡起一抹坏笑。
余小乔扔给他袋吃食,“去你的!你行至途中,突然提前赶回,可是宫中有什么大事?”
李凌琰“啧啧”两声,“这两日正馋这融水香鸭呢!”
说着,起身坐至案旁,捋起袖子,边吃边道。
“各国使团下月底将至,各国皇子或者公主来京,学习半年,叫……“聚学堂”。每三年一次,各国轮流举办,今年轮到大新。父皇着我办此事,你想不想参与?我给你开后门?”
“不用,前门都不用给我开!那大金笼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小女子我,志在逍遥,可不想寻那不痛快!”余小乔忙摆双臂,拒绝道。
李凌琰见进宫如要她命,故意道:“看来,我非把你给弄进宫,不然天天困在金笼子里的我,看你逍遥快活,多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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