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乔悠然至几人前,唇角扯出抹轻蔑。
“你们不必阴阳怪气,恨人有、笑人无,酸葡萄心理!我余小乔俯仰天地,自任逍遥,无需靠狐媚勾人,挣得几分虚荣,谋求几人保护。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放下个人素养,不爽直接飙!
与其委屈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余小乔转身,望着李承乾、安煜等人,缓缓道:“我不会画画,更不会弹琴。但我会的,懂的,知道的,你们见之未见,听之未听!”
说着,向空中洒出一把粉末,五颜六色瞬间铺满眼帘,忽成清明上河,忽是座座兰亭,忽变炫美星空,忽又微笑女人……
无数古今名画,轮番滚动呈现。
余小乔走到每幅图前,如数家珍,朗声道:“这是北宋清明上河图,元代富春山居图,世界名师梵高的星空,达芬奇蒙娜丽莎的微笑……”
说罢,右手向空中轻轻一掷,化形扬琴、吉他、古筝、二胡、钢琴、萨克斯、葫芦丝……
余小乔取下吉他,玉指轻拨,汩汩琴声流出,“这是吉他。”
放还回去,复取下萨克斯,手指轻弯,置于音孔,浓郁金属质感的爵士乐响彻殿堂,“这叫萨克斯,爵士乐器。”
又取手风琴,玉指触键,轻轻拉摆,干净无尘的声音传出,欢快如雀,清脆似泉。
余小乔望着瞠目结舌的众人,轻抖长裙,缓缓道:“乌鸦俱黑,反怨天鹅之罪;笼中之兽,岂知自由可贵。世界如此浩瀚,人却无比渺小,不必以己之长,笑他人之短。”
余小乔瞥了眼太子等人,继续道:“更不必做那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人心仅一寸,日夜风波生。见他起朱楼,见他宴宾客,见他楼塌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是非成败转头空。”
余小乔轻轻一点,空中那幅蒙娜丽莎的微笑,忽扯出一抹讥讽戏谑之味。刹那间,所有名画一闪而过,骤然散开,聚成一诗,熠熠闪烁。
井蛙不可语之海,夏虫不可与之冰。常将冷眼待他人,何不以溺自照面。
与此同时,古筝、二胡、葫芦丝各种乐器跳脱出来,齐齐奏响,随之潇洒豪迈的歌声传来——
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余小乔拉起余楚婉,飒爽地走出岚正殿。
走出气势磅礴、纵横四海的气势!
走出逍遥不羁、自在如风的快意!
此后,余小乔依旧弹不行、画不成,但课上课下肃静许多,鲜少听到窃窃私语的嘲讽,倒多了些许好奇与一丝惧意。
姒文命同李凌琰似商议好,每晚轮流教她作画和弹琴。
当然,李凌琰自是不敢再教余小乔弹琴,选了教画。
又到休息日。
余小乔和余楚婉,早早回了相府。
余小乔面带倦意,“老木,你整日叼着这小盂鼎,有什么现没?”
“这青铜冶炼水平远这个时代,但看纹路质地又确实是新朝产物。我试了很多种血,猫血、狗血,兔子血,连耗子血都试过了,皆不成。人血也试了些,也不行。莫非,只有你的血可以?!”
老木两只前爪扒在小盂鼎上,深邃狗眼忽闪着。
余小乔望着小盂鼎,未敢拿起,自上次穿越反噬后,对它产生了应激性恐惧反应。
一见到,浑身都疼。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