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我立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崩溃,在我的心里迅速蔓延!
作为心理医生——至少我现在的记忆是这样——我对患有心理、甚至精神疾病的人没有任何偏见。
所以我的崩溃,并不是因为我曾经可能成了疯子,而是我由此想到了其他的事。
“我要见王强。”
我阴沉着脸看向庄湘:“不管他在做什么,让他立刻过来见我,就说我有重要线索!”
庄湘答应一声跑了出去,我看向武朝阳,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的计划行不通。”
“为什么?”武朝阳皱起眉头:“我知道这有很大的风险,但我认为和收益相比是值得的。”
“不会有收益的。”
我控制不住的惨然冷笑起来,像个即将含冤而死的囚徒:“我现在有种强烈的直觉,你说的办法我可能早就试过了。”
武朝阳明显怔了一下:“什么意思?你试过?”
我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刚才你都听到了,我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一类观察员,但在过去至少两年的时间里,我一次【筛查】都没有参加。”
能当上观察者的人都有极强的逻辑,武朝阳几乎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在两年前变成了二类观察者,而在这次【筛查】之前又变了回来?”
“是至少两年。”
我纠正了他的用词,顿了顿继续道:“只有变成二类观察者,我才有可能不参加【筛查】。”
“另外我的辅助员说,最近这个梦境我已经进入70次了,但那是个一类梦境,我两年没有参与【筛查】,说明之前的69次,是在我变成二类观察员之前进入的。”
“也就是说,当年让你从一类观察者变成二类观察者的诱因,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一类梦境?”
武朝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后又开始疑惑:“可是为什么?一类观察者经过基因改造,除非立即致命的大脑损伤,否则都是可以修复的……你那次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轻声回道,但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说是猜想不太准确,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当年看到了什么,但它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即使在我被逼疯之后,观察站还是要将我治愈,并再次投入那个梦境!
更让我崩溃的是,我从这些杂乱的线索中看到了熟悉的感觉。
我记忆中第一次进入梦境时,除了最后被强制唤醒的那段逻辑有些混乱,前期的逻辑全都十分正常。
对于“造神计划”的调查十分艰难,却不至于将我逼疯,如果那真是我变成“二类观察者”的诱因,一定是我当时使用了非常规的手段。
例如“携带本体记忆进入梦境”。
虽然这是我前不久才向王强提出的,但不代表两年前的我没有提出过,就像失忆的人也会保持从前的生活习惯,这是潜意识导致的必然结果。
所以我才要找王强问个清楚,如果真被我猜中了,就意味着“携带本体记忆进入梦境”的思路并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