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飞了对手的脑袋,边上一个原想突刺林俊的叛军士兵迟疑了一下,他是第一次参加白刃战,而那个还瞪着死鱼眼的脑袋正砸在他身上。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林俊已欺身上前,等他反应过来已为时晚矣,大刀荡开他手中的步枪,林俊一反手劈下了对方握枪的两个手腕。
还来不及解决这个惨叫的对手,一把弯刀已经劈了过来,林俊只能舍弃了眼前的这个伤兵,侧转身猛的挥刀磕挡。摩洛哥的大马士革钢刀虽好,可惜单薄重量不够,又遇上林俊是双手握刀,两下力量一对撞,那把漂亮的弯刀直接就被荡开,那人想凭着自己的刀轻、而眼前这个对手的双手刀应该回旋速度没自己快的优势再次回劈,却有一只大脚揣上了自己的下阴,他感觉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还没等再次看清对手的位置,那把在他眼里简陋无比的大刀已经和他的肩膀亲密接触。他死的有些“怨”,作为部落里最好的刀手,对自己的刀法是十分自信的,可怎么也没想到对手会揣他“黑脚”,部落里的没这个规矩,也没人教过他。要是林俊知道这个被他用大刀从右肩膀砍到左腋、一分为二的摩洛哥士兵最后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你个白痴,老子要你命还要和你讲规矩?!”
穆罕默德是摩洛哥志愿兵的连长,他已经解决了两个共和国拿枪的士兵,现在正在和面前的这个大块头互相僵持着,作为部落里骁勇善战的勇士,经验告诉他面前这个对手是个刀法高手!
王刚眼前的这个摩洛哥军官正死盯着自己,根本没去管附近的厮杀,是个狠角色。既然你不动,王刚可没时间和你耗,仗着自己的刀长手长,斜的一刀劈了过去。就是刀法再好的勇士也要挡住眼前的威胁才能反击,摩洛哥人就这样丧失了先机,只能举刀接招,可他低估了王刚的力量,双手上举的弯刀根本档不住猛烈的劈砍,刀未断,是好刀,但摩洛哥人还是发出了惨叫,王刚的大刀有一半砍进了他的肩膀,他的锁骨断了。王刚的刀用力一搅,眼前的对手倒下了,他没死,只是身体承受不了这剧烈的疼痛昏死过去,但看他肩上那巨大的伤口也是醒不过来的。
白刃战应该是最残酷的较量,叛军虽然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国际纵队的那100多把大刀发挥了巨大作用,双方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只一会功夫,开阔地上只有200来人还在厮杀,而且大部分都是握刀的士兵。
林俊满身是血,也分不清哪是自己流的,哪是对手的,他的面前有两个摩洛哥人盯着他,但对手不敢轻易上前,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人不好对付。
突然眼前的对手往后退了两步,返身就跑。
林俊没有追,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在弄明白情况前不可乱动。就在一瞬间,他又发现所有的叛军都在跑,他缓缓转过身,看到了国际纵队的战旗的后面飘扬,“援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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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坐躺在废墟的围墙后面,卫生员正在帮他包扎大腿上的伤,这是一个摩洛哥士兵的弯刀留给他的纪念,还好只是划了一下,伤口不太深。
参加白刃战的同志坚持到最后的不到100人,几天前一同来支援的280多名炮兵突击队员只活下来43个,飞行大队的同志只剩下3个,包括少了条胳膊的瓦西里军士长。王刚没有受伤,只是非常累,刚才他砍翻了13个叛军的士兵,其中有8个都是摩洛哥人,现在他正坐在林俊边上用块破麻袋片擦着手中的摩洛哥弯刀上的血迹。
白刃战的伤员很少,因为双方都是不死不休,像军士长那样的是非常幸运的,摩洛哥人砍断了他的左手后,边上的炮兵同志保护了他。
刚才援兵赶到后,王刚看见边上的林俊正在拿摩洛哥士兵尸体身边的弯刀。王刚走过去问他要这些干嘛?林俊那张沾满献血的脸咧开嘴对他笑笑,非常大声的说:帮我找找,有什么看的上眼的弯刀。
王刚感觉这个大队长有些神经失常了,这个时候还找战利品!但还是帮着他找那些弯刀。残酷的白刃战后人总会有些怪,怪的让人难以理解他们的举动,而队长的耳朵又不怎么好使,和他说也听不见,根本没法劝。
刚才飞溅的献血、满地乱滚的头颅、垂死士兵流出的内脏已经让林俊的神经变得麻木,现在他不去关心边上发生的是什么,战斗的胜利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脑袋接近空白。当看见阳光下那些闪着光华的摩洛哥弯刀时,注意力都被它们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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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城”白刃战后的第七天,林俊正在房间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的听力已经有些恢复,只是还常常嗡嗡作响。
弗朗哥对马德里的第一波进攻已经被粉碎,北边的叛军被赶到了200公里外,而南边的干涉军也被赶过了哈腊马河,短时间里马德里是安全的,但谁都知道:***还会再次进攻马德里,他们是不会承认失败的。
林俊已经不能再保卫这座英雄的城市,斯大林在得知他参加了保卫马德里“大学城”的白刃战后暴跳如雷,下令立即将他调回莫斯科。
斯大林是被这个“愣头青”给气坏了,他再三要林俊注意安全,而且对他抱有极高的期望,结果却跑去和敌人耍大刀,虽然立了大功、守住了“大学城”,但还是让斯大林非常生气。在斯大林和加里宁私下的谈话里,他说:就是宁可失去马德里也不能失去安德烈!
“不能再让他待在西班牙,要不天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斯大林立马就下定了决心。他很生气,为什么会生气?因为斯大林知道:这个安德烈对他、对苏联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