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寝宫。
祁倾歌悠悠转醒,刚坐起身,却现自己在一张巨大的床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床的四周挂着华丽的帷幔。
祁倾歌连忙撩起帷幔下床,看到萧遇溪的那一刻,才现自己在萧遇溪的寝宫。
“醒了”,萧遇溪躺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了她一眼。
“真没想到,你竟没杀我”,祁倾歌朝她走去,待靠近些之后,闻到阵阵檀香,又道:“这檀香若是少点些,会更不错。”
萧遇溪坐起身,看向一旁的椅子,“坐”。
“你我站在彼此的对立面,怕是不合适坐在一起闲聊”,祁倾歌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萧遇溪施法按在椅子上。
萧遇溪边斟茶边说:“百里安洛背叛了樊继明,而你身为樊继明手底下的人,却没有杀了百里安洛,只是将他打昏。
你明明可以侧身躲过花瓶,整出动静,将木云舒他们引过来,以此达到威胁我的目的,可你却偏偏接了花瓶。
与臧岚打斗时不用法术,担心将动静闹大,所以你故意对我出手,导致臧岚露出破绽,扼制住他”。
萧遇溪将茶盏推向祁倾歌,又道:“这么正大光明的放水,你跟樊继明可怎么交代啊?”
祁倾歌摘下面纱,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随后轻笑一声,“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之所以不伤臧岚,是听命行事。”
萧遇溪微微一怔,祁倾歌放下茶盏又道:“我上次就已经提醒过你了,若你还将臧岚带在身边,小心有一天,他成为你致命的利刃。”
“他是友还是敌,日后我自会决断”,萧遇溪说:“现在,我担心的是你。
法术对凡人来说,可不是个好东西,你不妨留在我身边,我会护你周全,并摘除你体内的法术。”
祁倾歌冷笑,“你自身安危都要别人来保障,就别为我操心了,而且我也不觉得,法术有什么不好,并不想去除。”
萧遇溪继续劝说:“现在你的血液,怕是已经跟百里安洛一样,在魔魇之气的侵扰下,变成了黑红色。
若再这么下去,你先会感到各种身体上的不适,之后,自我意识会被渐渐吞噬,如行尸走肉无异。”
“在你没有救出司徒靖安之前,说什么都是无益,我不会信你,也丝毫不惧”,祁倾歌说罢施法离开。
祁倾歌回到后宫,就瞧见来回踱步的语桐。
“语桐过来,我们走。”
语桐闻言有些不解,“这天都黑了,我们去哪?万一陛下过来,没瞧见我们怎么办?还是说…长公主你的身份暴露了?”
祁倾歌皱眉,“难道没有暴露吗?”
“没有啊”,语桐回应:“若是真暴露了,怎么会如此风平浪静,我也肯定早就被抓了去。”
“谁给你的勇气背叛我?你以为皇后这个身份,能护得住你吗?”
听到樊继明的声音,祁倾歌连忙眼神示意语桐离开。
两人目光对上,语桐瞬间明白,赶忙快步离开躲进房间。
“阁下”,祁倾歌说:“属下并没有背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