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衣陈家的人就不能来这里抓坏人吗?”
“可这里只有你们几个,坏人在哪里?”
“坏人往往藏在好人中,好人往往容易被蒙蔽。”明瑶一笑,道:“大和尚,我们都瞧得出你是好和尚,您是最讲理,也最能明辨是非的,对?”
果然人都是喜欢听奉承话的。
明瑶只几句夸奖,百川和尚的面色便登时和缓下来,点点头,道:“是啊,所以你们还是实话实说,诳语是骗不过贫僧的。”
“骗过大师,这自然是不能够的。”明瑶道:“即便是言语上能骗人,本事上却做不了假。对?”
“对啊,本事是做不了假的。”
“大师可曾见过麻衣陈家的手段?”
“自然见过。”
“那大师不觉得他的本事熟悉吗?”
“他……”
明瑶连番引诱提点,百川和尚终于醒悟惊醒,看着我道:“你刚才的本事莫不是麻衣陈家的?”
“哎呀,我的亲娘!终于叨到点子上了!”老二在一旁又喜又恼,指着我嚷道:“你不相信我是麻衣陈家的人对,那我大哥你总该信了?!他是麻衣陈家的第三十五代传人陈弘道!神断陈的长子!就算你没见过我们陈家人的本事,但本事是正是邪,你要是有眼,总该瞧出来啊!”
“身手确实有些熟识。”百川和尚心平气和下来,盯着我看,脸上一阵狐疑,道:“我见过陈家的本事,你的身手确实像。”
“他是陈弘道,是陈汉生的长子!”明瑶也连忙解释,道:“我是御灵蒋家蒋赫地的长女!我们都不是什么贼子!江湖皆知,御灵蒋家和麻衣陈家从不为非作歹!大师可不要轻信了谗言。”
“你是蒋家的人?”
“对呀,大师如果不信,我可以施展一些御灵术给大师瞧瞧。绿袖,出来,给大师鞠个躬!”
绿袖登时从明瑶的袖子里钻了出来,一半身子盘在明瑶胳膊上,另一半直立起来,昂首朝百川和尚鞠了一个躬,显得可爱至极。
“果然像是蒋家的手段。”百川和尚更是狐疑,回顾宁楠琴道:“你不是告诉我这里尽是害人的恶徒和厉祟吗?怎么还有陈家和蒋家的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师,休要跟他们啰嗦。”宁楠琴早在一旁看出风头不对,道:“这些个邪门歪道各个都心底穷凶极恶,嘴上却是伶牙俐齿,花言巧语!他们投身革委,罗织罪名,将人诬为牛鬼蛇神,不知道斗死了多少有道之士。他们的身份,都是自己胡编乱造的!麻衣陈家已经从政,御灵蒋家已然衰败,哪里会有门人来我太湖?”
明瑶道:“身份可以乱说,我们的本事能作假吗?”
宁楠琴冷笑一声,指着我道:“这小子,不过是偷学了一些名门正派的本事,徒有其表,无有其神!只能唬唬外行罢了!”又指着明瑶,道:“至于你这妮子,玩蛇的手段,江湖耍把式的都比你强得多!哼,就凭这杂耍,也想骗过百川大师这等高吗?”
百川和尚完全是个软耳朵,听得宁楠琴撩拨了几句,脸上登时又现出疑虑之色。
“放屁!”潘清源在一旁忍不住大骂道:“老****,你还真是无耻,昧着良心倒打一耙么?!”
“倒打一耙?好,那我来问你!你敢照实说吗?”
“你问!瞧我潘清源说不说谎!?”
“好!”宁楠琴当即连珠价问道:“这个岛上的厉鬼是不是跟你有关联?这个妮子是不是夜尸?你们有没有害过上岛来的客人?!”
潘清源登时愕然。
宁楠琴当真是极其狡诈,她问的这几个问题,都是潘清源和阿罗无法否认的,这岛上的厉祟无非是潘时午夫妇和潘清琢,自然都跟潘清源、阿罗有关系。阿罗自然也是夜尸,潘家也害过来岛上的客人。
常人心中的念头是,厉祟是害人的,夜尸也是害人的,所以百川和尚潜意识里就认定了我们都是恶人了!
百川和尚根本就没去想,厉祟可能是冤死的,夜尸也可能有良善之辈,来岛上的客人却未必全都是好人。
他只瞧着潘清源和阿罗有口难辩,愕然不知所对,便信了宁楠琴的话,高颂佛号,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几个,自行废了道行。”
“你这和尚,就认定了我们是恶徒,我们怎么说你都不信对?”潘清源怒气冲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