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欢唯恐天下不乱继续道:“这是难受得说不出话了?”
赵临胥终于说话了,就见他抽出了鞭子笑道:“兄弟一场,当真要朕在这里把你打下马吗?”
行欢翻了个白眼,老实了。
赵临胥心底五味交杂。
他和那个人一夜尽欢,事后昭告天下找人确实是不对吧。没想到那人为了躲避他竟藏在山里,改了性别。那人是如此地憎恨与反感他,赵临胥今天确切地感受到了。
赵临胥是帝王,出生于冷宫,而稍微长大后就去了军营,练就了用拳头说话的性子。他要的东西去抢回来便好了,军队、地位、王座都是如此。
那一晚的人救下了他,温柔地抱着他疗伤,声音清清冽冽的,告诉他别怕,忍一忍就好了……赵临胥甫一开始眼睛看不清楚,还想着要反抗,那人便又哄又骂的。
那一夜下着雷雨,之后他们还发生了逾越的关系,赵临胥就想着,这是他的人了。只要他去找,去告诉大家这人就是他的,如此简单。即便那人不喜欢他,或者拒绝他,那也是他赵临胥的东西。
但似乎并不简单。
那人不属于他,他是帝王,但那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拒绝了他,这是赵临胥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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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见瑜回府换了衣服后,靠在房里的软塌上休息,只觉得特别没底和忐忑。
赵临胥当真就如此作罢了?就他那傲气,难道就没生气吗?
他那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
“城主!”
有人敲门。
“进来。”
孟磬书抱着一只兔子道:“陆大夫来啦!”
一个老人跟在孟磬书身后,正是李家的专属大夫,陆艾的亲戚陆春回。
陆春回虽然老态龙钟,但医术丝毫不减当年,甚至更为精湛和通透了。
“城主可是身体不适?”瘦小的老头面色和蔼地在李见瑜身前坐下。孟磬书忙着要给兔子喂食,先行离开了。
“今日在山里碰到了大溪的阵法,头至今有点晕,耳朵也不灵活。”李见瑜伸出了手,陆春回和陆艾一样都是他值得信任之人,陆春回极有医德,对病人的状况守口如瓶,因此他也不用避讳着。
“哎呀,我看看。”陆春回拿出了软枕和丝帕给李见瑜把脉。
“……咦?”
陆春回微微蹙眉。
“嗯?”李见瑜见陆春回面带讶色,也有些好奇。
“待我再诊诊……”
陆春回来来回回诊了好几次。
“哎呀……哎呀……这,这,哎呀……”陆春回有些语无伦次了。
“到底怎么了?”
“这,这……”陆春回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不确定,再不敢置信,如今却是满面红光,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大夫但说无妨。”
“城主啊!”陆春回哆哆嗦嗦道:“这是喜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