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舅府的意思是”
“我大哥的意思是家中儿郎凭本事做事,得不得重,圣上的意思。”
宋小五颔首,易家学乖了,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皇后在宫里,他们在宫外,这尺度本不好掌握,他们是皇帝助力的时候,皇帝不想用也得用,但只靠着皇后一个身份刮皇帝的皮,别说皇后不得圣心了,就是得,又经得住几次刮。
“好事。”宋小五是赞同易家的态度的。
像陈家,陈相之前是靠不同流合污上的位,现在他上位了,知道用女人裙带的好处就死抓着不放手了,手段用得比前任还溜。
“这次陈相一派得重任的还不及你父亲门下的多,”户部这边直接出去了三个主掌一州钱粮,这三人说来是身后朝中有人,但说是宋尚门下也不为过,“这次是宋大人这边赢了,王婶要提防着点。”
什么赢了皇帝用自己的人更多。
但陈家那边是削弱了点,她爹得了宗室的支持,两派联手,逼得皇帝不得不退步,宋小五对这个结局还是有一点满意的。
杀不得说不得,那就赶着往前走。
“多谢娘娘提醒。”易家不动心,难得,但宗室这边得敲打敲打,这些人家亲沾着亲,昨天吵得不共戴天,隔日来个会说情的人走动走动,就又难免松动了。
易皇后见她了会了,便不再多说,问起了德王别庄的事。
她问,宋小五也不藏私,皇后现在心里能装天下事了,她就能多说点。
上位的知道的多了,不一味胡来,下面的人就能少受些罪。
皇后留了宋小五半日,傍晚的时候还让五皇子亲近德王妃,留了她提早用了晚膳,在关宫门前才送了她出去。
宋小五第二天请了宗室的人过来说话,让各家离陈家远点,说到离陈家远点的事,随南阳王老世子妃而来的守寡的那位年轻王妃跟宋小五提起了安文公主府跟她大嫂应氏应家的亲戚关系,并道“我那天元宵去庙里探望旧友,其中烧香的人就有陈家的女眷,她们坐在前厢房歇脚,我在后厢房,巧极了,我在后面听了个墙脚,听一人说宋家大夫人已答应了替安文公主与你说情之事,我后来去打听了下,原来应家一有女嫁予了安文公主一庶子为妻。”
侄王妃是后来刻意去打听的,她原来不是个走动的,耳目不够,把这关系打听出来,很是费了些时日。
但为着能为德王婶做些事,她皆一一耐心去打听了,能遇到时机把这话说出来,天助她也。
“是吗”宋小五点头,“知道了,多谢你。”
南阳王妃叹了口气“陈家这些年可没少动作,与他沾亲带故的不少,门生也不少”
还是不够沉得住气,像符家就沉得住气多了,自从那位被她爹诳了颇对她爹有些不惯的符先琥仆射大人得病下去之后,符家再扶上来的人就是符先琥的堂兄,这位老大人就对她爹客气多了,符家这几年也没冒进,朝中家族子弟极少,如不出意外,等这个时候都不忘结党营私,也不愿意退一步的陈相掉了,符家的那位一直得圣心的符简将成为继陈光仲之后最年轻的一国之相。
灾年当中,符家族下分布各州的支族都舍了钱财镇灾,救扶百姓,而且他们家的功劳都没有上报朝廷,完全不及宋家一门忠臣来得显眼,但分支在各地得的一地的民心却是实实在在的,哪怕那个地方只是几百人几千人受益,但这些东西一旦聚拢起来就不可小觑了。
符家下的棋长,而当了一国之相的陈家却一步不退地圈地为王,不知道是富贵迷人眼,还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手段了。
“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意思了,莫让人缠上了,”宋小五轻描淡写道“把家里人好了,叫那几个骨头轻的正正身骨,这时候就莫中人的美人计了。”
宗室年轻一辈有个优秀的领头人,这几年又有做事,荒唐事要比以前少了,但皇族中人喜好美人的人可不少,尤其有生子这一块牌子顶着,有两个老王爷一把年纪了也还在隔三岔五就往府里抬美人。
年轻人现在着不糊涂,就怕当爹的糊涂。
宗室那几个人的淫乱南阳王府的世子妃是再清楚不过的,之前他们也跟陈家关系颇好,没少收陈家的好处,闻言她讪笑了两声,低头回了一句“我回去就跟父王禀告。”
“我们这边先紧紧,这事就由着陈家动,我们就别再大动干戈了,不要显得比上头还勤快。”
“这”
“让圣上着办。”
“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