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歪,埋进了江寻鹤怀中。江寻鹤没有拒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不用想也知,他的怀抱是极为舒服的。看着两人当面秀恩爱,衔蝉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自在地偏过头,正对上景箫的目光。她一瞬间汗毛倒竖,飞快地移开目光,却又怕景箫看出什么端倪,礼貌地朝他笑了笑,乔装成一无所知的模样。目光一转,却见江寻鹤将沐青鸢背了起来,她连忙准备爬起来跟上,但一动不动地在地上躺了太久,半边身子都麻了,“哎哟”一声扑倒,脸朝地。衔蝉一拳捶在落叶上:可恶,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一鼓作气爬起来,再次脸朝地。头顶传来“噗嗤”轻笑,“小师妹,我背你吧。”她大惊。不需要!别过来!报警了!这声音像催命恶鬼,衔蝉心里拉着警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三而垂死病中惊坐起,好不容易整个人都站起来了,脚腕不知何时崴了一下,才迈出与小白莲互飙演技景箫走在江寻鹤后头,隔了差不多步路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身上除了有草木清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细看他白皙的脸侧也被溅了一两滴血,惹眼得像朱砂痣。衔蝉胆战心惊,想起书中描写,说他发怒时面上平静得可怕,却常常去后山虐杀小妖小鬼发泄怒火,犯下累累杀孽,最终郁结成魔。所以,他是看自己不爽多久了?恨得牙痒的仇人整日在面前晃荡,却还能装得如此若无其事,当真为难他了。衔蝉默默深吸一口气。飙演技嘛,她也可以的,苟到最后就是胜利。许是察觉到她长久凝滞的目光,景箫微侧过头:“你在看什么?”衔蝉无缝衔接地进入状态,若无其事地指着他脸侧的血:“师兄,你脸上有血。”景箫脚步一顿,他两手勾着她双腿,不能腾出手来擦,蹙着眉头,正为难间,她掖着袖角,在他脸侧一蹭,动作轻得几乎不易察觉,仿佛一片羽毛悠悠飘落水面。“已经没了。”她趴在他肩头,吐珠似的吐出一连串问题:“是猎捕噬魂兽沾到的吗,那噬魂兽现在在哪,常师兄的家人还好吗?”景箫缓缓松懈下来。他不知江衔蝉是真傻还是装傻,见了血迹也不怀疑,连珠炮似的抛出这么多问题,竟还有闲工夫去关心其他人。“那头噬魂兽在你哥灵囊里。”他脚下不急不缓,声音也不急不缓:“至于那四个普通人的魂魄,自有人会渡他们回家。”“常师兄呢?”“问他做什么?”他转过目光,斜睨着她。衔蝉被他看得一阵心虚,瓮声道:“就问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