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婳却也没把她怎么着,毕竟面前就是一只菜鸡,她这样的身份,还真是不好亲自出手收拾——有失格调。
她一直站等,尹絮苹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你……你在等什么?”
顼婳转过头,朝她阴阴一笑:“等你搬来的救兵啊。你叫了谁?奚玄舟?水空锈?还是你那不成器的师父?!”
尹絮苹心中一沉,顼婳早就知道她叫了人!她说:“你……你真是狂妄,你就不怕宗主带人前来,围剿此地所有魔傀吗?”
她当然可以向天衢子求救,但是天衢子是怎么认定她是自己道侣的,她比谁都清楚。万一顼婳被逼急了,当面向他解释,自己可是毫无优势可言。
她自然是向水空锈求救了。如今水空锈偏宠她,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虽然不知道其中缘故,但是也知道现在,恐怕就只有水空锈能够对付顼婳了。
然而顼婳听见她的话,却只是负手道:“水空锈?本座正等着他来!尹絮苹,上次你受到的教训不够,这一次,本座就再教导你一回!”
水空锈来得很快,刚刚到达交趾山下,就看见尹絮苹跪倒在地,而顼婳就站在她面前,面目冷肃。他沉声道:“欺负一个小辈,也配称作圣剑吗?”
水空锈脱出弱水已经有些日子,然而这竟然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今日天气稍微有些回暖,他身上衣衫单薄,然而面容保持在三十左右,也是正值盛年。
顼婳说:“欺负?不,这不叫欺负!”她突然抬脚,一把踩住了尹絮苹的手。尹絮苹闷哼一声,却无论如何无法抽回。顼婳脚下用力,慢慢碾压,说:“你看,这才叫欺负。”
尹絮苹咬着牙不出声,眼底却忍不住一片水空。水空锈顿时心头火起:“你放肆!”
顼婳说:“放肆?本座放肆之时,你并未见过!说吧,你为什么要欺骗天衢子。这个尹絮苹是你什么人?”
水空锈慢慢抽出身后宝剑,说:“你我相见,难道要在这里磨嘴皮子吗?”
顼婳松开尹絮苹的手,手中赦世莲灯出现,她轻笑:“说得好。本座也正想让你知道,”她一字一顿,慢慢道,“奚玄舟是我的,我的东西,谁碰谁死。”
水空锈冷哼一声,手中长剑破风而来!
顼婳手中莲灯光芒一闪,聚光成墙,挡住这一击。
她居然敢跟水空锈动手!要知道,如今三界,威望与辈份最高的,毫无疑问就是水空锈和向销戈。而向销戈是器修,自身若论修为,并不算强大。水空锈却是实打实的高手。
玄门第一人这位置,并不好坐。
可很显然,顼婳对这什么玄门第一人,毫无敬畏之心!
水空锈也是杂修,而且因为活得实在是久,经验比起天衢子来说,更加丰富。他显然也诧异顼婳这身阵修的修行——五百多年,她竟然已经强大如斯了。
但一时之间,也并不那么容易落败。然而顼婳跟他交手几个回合之后,突然周围土地松动,片刻之后,一柄巨剑从天而降!
水空锈一愣,尹絮苹正躲在树后观战,而那巨剑降临之后,她瞬间全身毛孔出血——这古剑森然剑气无孔不入。
水空锈心下一沉,果然顼婳持剑在手,别人或许不知,水空锈却非常清楚——她根本不是阵修,而是地地道道的剑修!这是要回归老本行了!
顼婳将真身的修为淬炼了一部分,给天衢子镇守弱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减弱剑气,令自己可以使用。
如今她持剑在手,顿时整个人连气势都为之一变:“水空锈,受死!”
她一剑挟风雷之势滚滚而来,阳光似乎感觉到这样的威能,都变得滚烫起来!水空锈勉力接她一剑,顿时只觉剑气条条刺心!
顼婳也是意外,这老家伙修为当真不弱,对得起玄门第一人这称号。但她可不会手下留情,随即就是第二剑挥出!水空锈不敢以手中兵刃硬接,显然二者并不在一个档次。他勉强以掌力抵挡剑气,但不过三个回合,他嘴边已经溢出一缕血来。
尹絮苹吃惊道:“宗主!”
顼婳冷笑:“水空锈,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水空锈咬牙紧咬,苦苦支撑。万想不到,她作来作去,一方面是为了让人镇守弱水,另一方面,居然是为了将自己的真身当作兵器使用!
他说:“现在便定生死,你高兴得恐怕太早!”
顼婳手中再加一分力道,他终于被剑气入心,整个人也如尹絮苹一般,浑身毛孔皆泌出血珠来。
尹絮苹只觉恐慌,连水宗主都对付不了她。她步步后退,心下思量对策,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对策都难以取巧。正心中焦急,突然一人喝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