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珩年这才慢条斯理地扣上瓶盖,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地说:“刚才抓住一只偷窥的兔子。”
“啊?”
丝毫摸不着头脑。
许珩年莞尔,懒洋洋地补了一句——
“专挠人心的那种。”
——
董珂把人领到报道处后,就离开去接下一波新生,唐温跟宋梓珊结伴办完了所有的手续。离上午十点的新生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打算去教室坐一会儿。
他们的教室在“清华楼”,靠阳面,从窗台看过去,刚好是学校的体育场。
还没等两人擦干净铺满灰尘的桌椅,就听见旁边座位的几个同学在讨论体育场上奋斗的高三艺考生。
热浪散开在空气里,骄阳错落着拥进屋内,将整个教室的光影一分为二。
唐温抽出一张崭新的湿巾,刚倾腰擦了两下桌子,眼睛就被一道耀眼的光线直晃晃射中。
视野被刺的一片青黑。
她微蹙起眉,抬起头看向窗边,光源聚集之处是一块名贵的手表。在阳光的照耀下,光滑的表盘随着主人的动作反射出刺眼的光,刚巧往这个方向晃来。
唐温顿时有些恍然。
她认得那块表,许珩年过生日的时候她送过他一样的。
纠结了很久才选定的,还好当时他给的答复是——“我很喜欢。”
大概是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手表的主人将目光从窗外移到她的身上,隔着两个桌子的距离疑惑地打量她——
“同学?”
他歪着头,试探地叫了一声。
“啊。”
唐温晃过神来,软糯地回了一句。等对上他猜疑的眼神后,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顿时窘迫,有点结结巴巴地:“不…不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双手下意识地从桌子上缩回来,立正站好,手里的湿巾也被遗弃在桌面上。
那人看她一副犯错怕被惩罚的模样,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眼睛里映过细碎的光,轻抬下巴:“我叫苏蔚然,你叫什么?”
见这人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她心里默默地将他划到“友好”的一栏里,重新拾起湿巾,并且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唐温。”
“温柔的温?”
“嗯。”她点点头,微扬唇角。
“挺好听的名字。”他懒洋洋地单手托起下巴,目光轻扫过她握着湿巾的手指,又落在桌角的湿巾包装袋上。
袋身底色是西柚粉,鼓鼓囊囊的撑起四方状,上方印着简单的卡通熊仔贴图,四周是一些小巧可爱的装饰。
女生都喜欢这么粉嫩的东西吗?
苏蔚然再定睛一看,发现袋身的斜侧方,用极其可爱的粉色幼圆字体写着四个字——“婴儿专用”。
???
这人几岁啊!?
为了避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慌忙将拳头凑到唇边,遮掩着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