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几乎被小靳压死的那一刻,她浑身一抖,醒了过来,感觉喉咙里好像闭住了一样,是她自己憋着气,她赶快放开喉头肌ròu,深呼吸了几下,心跳得很慌,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自己在睡梦里把气憋住?如果不是及时醒来,不是会自己把自己憋死吗?她发现自己躺在被子外,但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只是胸前全汗湿了,头上也有汗,感觉很燥热,想喝水。她下了c黄,理了一下头发,擦了一把汗,拿起自己的水杯,走到房门边,把门拉开一点,向堂屋里看了一下,那些人还在看电视,他也在看电视。她小声叫道:&ldo;宝伢子!&rdo;他没听见,她又叫了一声,有个电视客看见了,捅了捅他,他转过头,看见了她,立即跑过来:&ldo;怎么啦?&rdo;她把水杯递给他:&ldo;我想喝水。&rdo;他接过杯子,跑去给她找水,她关上门等他。过了一会儿,他把水端来了,她也不管是生水还是冷开水,一口气喝干了,把杯子递给他:&ldo;再帮我打一杯吧,我怕待会又想喝。&rdo;他又给她打了一杯水来,放在柜子上,想返回去看电视。她拉住他:&ldo;别看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rdo;&ldo;现在不能来睡。&rdo;&ldo;为什么?&rdo;&ldo;别人要笑的。&rdo;&ldo;笑什么?&rdo;&ldo;笑我只想抱女人,没出息。&rdo;&ldo;别听他们的,你在a市当外科大夫,谁敢说你没出息?&rdo;他不答话,但一直在试图挣脱她。她无奈,只好让他回去看电视。她自己回到c黄上,想到梦里的情景,十分心酸。看来要他放弃满家岭的规矩,只能等到梦中了。她开始理解那些她曾经认为很&ldo;势利&rdo;的女孩子了,她们想斩断他跟满家岭的联系,也许并不是因为嫌弃他的农村亲戚穷或者土,而是害怕满家岭的那些规矩。只有斩断他跟满家岭千丝万缕的联系,才有可能让他放弃那些清规戒律。她忿忿地想,像他这么固守满家岭旧风俗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爱,凭什么我得忍受他那套稀奇古怪的风俗习惯?如果我爱他就必须遵从他的习惯,那他爱我也应该遵从我的风俗习惯。得好好跟他谈谈,约法三章,我和满家岭的风俗习惯,他到底要哪样?要我,就放弃你那些旧风俗旧习惯,如果不放弃,我就跟你吹。一想到跟他吹,心里又很不舍,万一他是可以改造的呢?万一她跟他吹了之后,别的女孩得到了他,把他改造好了,那她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她想起参加过她生日聚会的几个同学,她们都那么喜欢他,如果她跟他吹了,她们当中的某一个肯定会把他抢去,说不定那个女孩心肠硬一些,胆子大一些,几下几下就把他改造过来了。而那时她顶多只能找小靳做男朋友,等到同学聚会的时候,大家一对一对地来参加,她带着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靳,而她的同学带着高大英俊的&ldo;宝伢子&rdo;,那她不是要气死?她慢慢回想,慢慢分析,又觉得&ldo;宝伢子&rdo;真正需要改造的地方也不是太多。是的,他认为女人不能到岭上去,这有点男尊女卑,但是她也不想到岭上去,那破地方,山又高路又陡,去了也没个吃的喝的,不去正好!还有他晚上陪人家看电视,不敢早点来睡觉,是很荒唐,但是一年也就这么几个晚上啊,自己先睡了,不管他的,也就过去了。其他的,她暂时想不起来,最要紧的就是这个神器的事,在这件事上,她是不准备让步的,太荒唐了,太无聊了。只要他在这一点上让了步,她愿意在其他方面让步。4宝伢子终于来睡觉了,站在c黄前脱衣服,与丁乙刚才梦见的一模一样。一直等到他躺c黄上了,她才轻声问:&ldo;电视看完了?&rdo;他吓一跳:&ldo;你还没睡着?&rdo;&ldo;睡着了一会儿,醒了,在等你。&rdo;&ldo;等我干什么?&rdo;&ldo;我看到你摘了女人果回来,以为你要吃呢。&rdo;&ldo;你在这里,我怎么会吃?&rdo;&ldo;但是我想看。&rdo;&ldo;那是女人看的吗?&rdo;这人怎么动不动就这口气?好像女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似的,既然这么瞧不起女人,找女朋友干什么呢?打光棍得了。她正在生着闷气,考虑要不要跟他说&ldo;吹&rdo;,他的手伸过来了,开始抚摸她。这次比较轻,不是捏血压计的摸法,而像是小孩子在捏气球,又想捏,又怕捏炸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