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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席扉笑着说:“我爸情况挺好。他很有毅力,康复训练对他效果明显,现在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说话也清楚了很多……卖房子主要是因为缺钱了,我爸的很多康复项目医保不管,得自费,还要请护工,我自己的项目那边也要花钱……反正不着急结婚了,干脆先把房子卖了救急。”
电话两头静了一会儿,秋辞说:“虞伶之前让我劝你,房产证去她名字的时候你掏了一笔手续费,她说那笔钱不该你出,她想——”
盛席扉温和地打断他:“房子是按买卖改的名,她作为卖方出一笔,我作为买方出一笔,都是按照规定来的。”
秋辞本来没想接下虞伶这个请求,但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他就要传达完:“虞伶的意思是,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她说主要责任在她。不仅这次去名字,之前往房产证上加名字的时候,那两笔手续费也是你出的,前后加起来有几十万吧?她不想欠你这么多。”
盛席扉还是那种笑一笑的语气,“没必要算这么细。要是这么算,她还为装修花了不少钱,还有时间、精力……算来算去就没完了。出了这种事想不蒙受损失是不可能的。双方都有损失,算是各自为之前共同做出的错误决定买单吧。这应该是一刀斩断的事,就这样吧。”
秋辞想起虞伶在电话里叹气,说:“有机会你帮我问问他吧,是不是生气了?”
他们都没见过盛席扉生气。那天在普通病房赶上不负责又态度恶劣的护工,他都没生气。走廊里时不时就有人和护工吵架,他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说:“果然是急病乱投医,真没办法。”
这会儿秋辞通过电话觉得他确实是生气了,改房产证、取消婚礼酒店、收回请柬、父亲住院,好大一堆麻烦,生气是应该的。
盛席扉请他不要把他父亲生病的事告诉虞伶,秋辞就自动把自己当成这怒气的承受者,不自觉放轻了声音,说:“你在广告里写‘急出’的话,会被对方压价。”
盛席扉笑着叹气,说:“那也没有办法。说急出表现一下愿意被压价的诚意,别人能更容易动心。”
“这么着急吗?”
“算是吧……秋辞,你认识的人多,还想请你帮忙留意一下身边有没有想买房的。”那语气其实并不是真的委托,而是开始给这段谈话收尾。他总记得秋辞时间宝贵。
“房子在几楼?”秋辞问。
“六楼,一共十五层。”
“有阳台吗?”
“有,朝南的大阳台。”
那就可以种植物。
秋辞又问了几个有关房子的问题,盛席扉一一回答,有些惊喜地问:“你真认识有谁想买房吗?”
秋辞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买房?答案确实是客观肯定的。
“是我自己想买。”
他们约在这周日下午一起去看房子,秋辞把和Leon的约会推到了周日的晚上。
第14章房子车子
周日那天,秋辞在办公室加班到下午三点二十,直接从公司开车去亚运村,正好试一下上下班方不方便。有同事也在那附近买了房,说这条路好开。
红色法拉利在首都繁华的街道上亦引人瞩目。秋辞在那些注目中产生自嘲的念头,他不是人们揣测的衣食无忧的富二代,他只是一个理财糟糕的金融打工人。
和他相当等级的同事们很多都已经买了两套房,甚至三套、四套,反正薪水高,供得起。他又在心里笑了,学了那么多金融知识,天天接触最新的财经动态,到头来还是要靠囤房子来实现财富自由。
他的首套房都还没买,不是每月付租金上瘾,而是没时间去看房。又听哪个同事抱怨,二手房水深,进屋看着漂亮,实际墙里面的走水和走电全都有问题,要是搬进去以后才发现,还要拆开重修,麻烦一大堆。
秋辞最怕麻烦。
所以思来想去,从盛席扉这样认识的人手里买房最稳妥,而且位置、大小、价钱都合适,还能省去一笔中介费。总之就是很理智的选择。
路上用了二十分钟,秋辞放慢速度环视左右。
从外面看,小区建设得很好,和他现在住的小区档次差不多。盛席扉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早早就冲他招手。
秋辞缓缓停到他跟前,刚拐进这条街时已经看过时间,这会儿又下意识瞥了一眼,三点五十,没有迟到。然后他开始在心里挑盛席扉的毛病:他又穿了那次吃饭时和在医院时的夹克,是只有一件外套吗?不洗吗?
盛席扉开车门坐进副驾,赞叹了一声:“好车!”秋辞笑起来,扭头看他一眼,闻到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