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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夜晚的时候骆靖宇也因为一直在想心事所以没有刻意去靠近文筝,他没有睡着,连带着文筝也一夜无眠。
…
早上文宴才起床到客厅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了碗摔碎的声音,文宴走过去就看见江良安垂着头站着,从小照顾文宴到大的张姨正在絮絮叨叨地收拾地上的碎片。
张姨认识江良安吗?认识,甚至还被江良安赏过一耳光恶语相向过。张姨不是什么好人,有点势利,但也没有多大的坏毛病,再加上她带自己带得还不错,文宴对这个人谈不上喜爱但该有的尊敬还是有的。
张姨见文宴过来,就忍不住告状:“现在的年轻人脾气暴躁,说不得,说了两句就给我这个老太婆脸色看还摔东西。”
文宴笑了笑,“张姨,今天早上吃什么?”
见文宴无意追究,张姨也被引过了话头然后拉着文宴过去看自己准备的早餐,江良安站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那一碗面条,最终叹了口气默默地吃了起来。
正在洗碗时张姨也收拾碗筷进来,一把江良安推开,颇为冷淡地说:“这些事您做不来的。”
江良安笑了笑,“哪的话,您让我来吧。”说完就要上前然后被张姨厌恶的眼神给瞪在了原地。
“江小少爷,您真的有两把刷子,无论什么境地您都能缠着阿宴,怎么,现在开始装可怜装委屈了。”
江良安面不改色,他脸上还有刀疤,衬着笑容有些不伦不类,“没有。我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做些事罢了。”
张姨边刷着碗边冷笑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您也就不要做戏了,阿宴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是不会信你的邪的。”
文宴是不是也这样想自己?江良安沉默了。
等到张姨打扫完离开后,文宴才从书房里出来打算泡杯咖啡。江良安正要出门,然后说:“我没有。”没有发脾气,没有甩东西。
文宴听到这话微笑着转过身来,是极温柔的样子,眼神里却是冰冷的,明明是极温和的劝告却字字扎江良安的心:“你日后还是注意一点,不要那么容易发脾气,免得旁的人误会你。”
江良安扯了扯嘴角,点头说好,然后低下头穿鞋,这算不算误会?
“注意安全,晚上我会去看年年。”文宴也不问对方去那里,温柔而又冷淡,连去看年年这件事都说得好像在履行一份责任一样。
江良安走出了家门,冬天快来了,风格外得割得人脸疼。
江良安送了一天快递,晚上去超市卸货,等卸完货后,都已经晚上十点了。随意扯T恤擦了擦汗,生活容不得江良安伤春悲秋。文宴给年年请了护工,他晚上就可以多卸一点时间的货了,他努力想让年年生活得更好。
生活会越变越好。
第34章爆发
文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播了好久的广告,电视的声音是正常的音量,按道理远在阳台上还隔了玻璃门的骆靖宇打电话的声音文筝应该一点都听不见。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能听见。文筝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的坐得规矩极了。
他机械地侧过头去,靠在栏杆上的人即使对着灰色的天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着的。
什么样的电话能让一直不爱笑的骆靖宇露出笑容呢?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裤子,是久别重逢里的意难平,是青葱岁月里的恋恋不舍…
自己怎么比?拿什么去比?内心黑暗丑陋的疯子,他怎么会愿意同自己长久…等生下孩子后,他把应尽的义务尽了是不是就要离开了,去找那个女人,然后抛弃自己,永不再见?
文筝觉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可是他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
眼中的冷意越来越盛,一张俊秀的面孔都有些扭曲。
茶杯里的水总有满的那一天,长久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的那一刻如洪水猛兽一般会吞噬一切。
也许,从骆靖宇从这间屋子离开那天,文筝就已经开始压抑,拼命地压抑…直到季羡出现,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在骆靖宇好心情地挂断电话回来之时,就看见文筝正拿起水果刀往自己大腿上扎的场景。
“文筝!”骆靖宇大吼一声,幸好他扑过去得很快握住了文筝的手,刀尖离腿只有几毫米。
骆靖宇呼吸急促了一阵然后猛地夺过了对方的刀愤怒地看着垂着头的文筝:“文筝,你疯了!”
文筝的拳头在一点点地握紧,昨天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来。
他突然抬起头来,浅茶色的眸子蒙上了水光,眼里偏执、深情和绝望等等什么都有,他问骆靖宇:“你是不是在和季羡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