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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自己打了谢狗蛋之后,他娘为此没少骂他,他爹更是揪着他的耳朵险些将他屁股打肿了去,牛大头还没吃过这样大的亏,所以这个仇他说什么也要报!
谢良臣似无所觉,仍憨憨的笑,从善如流的跟在后头。
只是,在进小树林前,三头身的小豆丁停下了脚步,回头最后确定了一遍确实没人看见他俩,这才抬步跟了进去。
“这小兔崽子又跑到哪去了?!”谢石头在村里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二儿子,有点着急了。
“爹,我看要不我再去叫大伯?”谢栓子道。
就这两天时间,他们就已经找了谢正两回了,而且都是为着自己的二儿子,谢石头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算打算自己先找找,便对大儿子道:“咱们分开问,要是天黑透了还没找见那小子,再在这里汇合。”
“嗯!”谢栓子坚定点头,开始挨个问务农归家的村民们,有没有看见自己的二弟。
可惜两人问了一圈,都说没看见过谢良臣。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就在谢石头踌躇要不要再次厚着脸皮去找他大堂哥时,沉沉的暮色里,一个小小的黑影正断断续续的抽噎着朝他们这边来,边走还便抬袖擦眼泪。
“狗剩儿!”
谢石头此刻已经没了打儿子的心,只觉得总算把人找着了,因此三步两跨的就跑了过去。
只是还未等他将人抱起来,他就发现对方的身高似乎有些不对。
“你是大头?”谢石头看着这个满身滚满草屑,哭得跟个花猫一样的人,惊讶道。
牛大头见到谢石头,想起刚刚谢狗剩对自己做的事,立刻控诉道:“谢大叔,你家狗剩打我!”
此言一出,别说谢石头了,就是谢栓子都皱起了眉。
“你可别乱说,我二弟比你还小好几岁呢,长得没你高,身子也没你壮,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你?”谢栓子直接反驳道。
牛大头此刻浑身都痛,闻言一撩衣服,把后背和肚皮露了出来,“喏!你们看,这就是他打的!”
这小子还知道大人不打脸,可虽是不打脸,打在身上的地方却每一处都很痛!
要说他怎么从前就没发现这小子这么狠呢?不仅狠,还喜欢出阴招,那双眼睛瞪着他时,牛大头觉得自己就像被老虎按在爪子下的山羊,只有瑟瑟发抖的份,没有逃出升天的机会。
明明他的力气根本比不过自己,可是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扭的,他手臂愣是一动就痛,身上便生生挨了好几下。
真是越说越离谱,谢石头扫了眼他身上被划破的衣服,还有手臂上明显是滚落才会造成的擦痕,道:“你不要自己摔了跤就来怪我家狗剩,再说你觉得这话有人信吗?”
“我。。。。。。!”牛大头一噎,然后就真气哭了,“是他先使绊子把我绊倒,然后又打我,打完我又将我踹下了山坡,这些就是摔下去时弄的!”
谢石头和儿子对视一眼,觉得牛大头说的好像也有可能是真的,只是。。。。。。
“那他为什么要打你?还有他在哪里打的你?有人看见了吗?”谢石头想起儿子和牛大头打架,是有小孩子目击的,便问道。
这三个问题,光第一个牛大头就答不上来,开始支支吾吾。
他总不能说因为他先想将谢狗剩打一顿,这才专门挑了没人的地方吧?
见他答不上来,谢石头松一口气,看来自家这二小子还没浑到这个份上,估计就是小孩子家因为有了过节,所以便撒谎告状,期望对方大人能教训一下自家的孩子而已,他小时候也这么干过。
自以为了解到牛大头心思的谢石头十分宽容的点了点头,道:“谢大叔知道了,我会好好管教狗剩,你也别再说谎,否则以后你再说什么别人都不信了。”
牛大头分辨不过,气得在原地跺脚。
偏偏此刻又有一道童音传来,带着十分的困惑,“咦,这不是这不是牛大头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牛大头见他出现,不知怎的,心中竟升起些惧怕来,只是面上仍要装了强硬,便放了句“给我等着”的狠话,撒丫子跑了。
切,就一句等着,就连约架的时间都没说,能吓唬得了谁?谢良臣嗤笑一声。
谢石头皱眉看着自家儿子这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不习惯,沉声道:“你这像什么样子?!还不赶快过来!”
谢良臣摸摸仍旧空空如也的肚子,有些为难。
刚才那半张炊饼又干又粗糙,他好容易才吞下去,可即便如此也只是暂时缓了饿劲,离吃饱还早着呢。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回道:“那你还打我吗?”
竟还讲上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