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尝试着挥了两下手。
狐妖的瞳孔不见变化,明显没看见她。
片刻后,他许是察觉到衣袖的摩挲声响,侧过脸。
“是谁。”他又问一遍,语气淡淡,“若再不开口,恐要得罪。”
原来真是只盲狐狸。
池白榆没进门,转眼就想好措辞:“我是新来的,如今在伏大人手下做事。”
“看守?”
“算是。”
“你身上没有妖气。”狐妖微微侧过脸,似在嗅闻,“也无死气——你是人?”
“不,是妖。”池白榆已深谙胡诌之道,“今天是我进来的第一天,但被夺走了妖力。”
她没提及是谁夺走妖力,为的便是给两人的对话留下来往的空间。
但狐妖只问:“来此处所为何事。”
“我——”池白榆往前一步,却陡然顿住。
一道白光忽然从狐妖的袖中飞出,擦过她的面颊,打向一旁的墙壁。
她眼神一移,看向左旁。
墙上竟被白光打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
本就紧提而起的心,这会儿更是高悬到了嗓子眼儿。
只差一点儿,她的脑袋恐怕就会被这白光打碎了。
“在门口说便好。”狐妖垂手,“某不喜外人靠近。”
那还怎么做任务。
仅是往前走了一步,就拿这白光轰她。要真拿刀子刺他的心口,岂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那恶鬼,果真是冲着要她命来的。
这狐妖明显是个冷漠性子,池白榆也不打算拿些胡编乱造的故事诓他了。
好在平时和危机打交道的时候不少,她竭力稳住促乱的心跳,摆出公事公办的语气:“今日午时三刻,十号险些烧了你的狐尾——可有此事?”
狐妖应是,又问她缘何提起此事。
池白榆:“我奉了伏大人的命令,来帮你检查身体。”
狐妖:“并无大碍。”
“你想多了。”池白榆说,“随意打闹不合规矩,得看看你有没有伤着哪处,才能给挑事者定罪。”
概没想到是这缘由,狐妖怔了瞬,神情间划过丝不自在,只道:“某并未受伤。”
池白榆入戏入得快,转眼就摆出了守卫的架势,语气不善道:“总要走个流程,你说没受伤,那往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来替我担责?”
“我……”狐妖的脸上划过丝迟疑。
池白榆没放过他的神情变化。
“也是。”她声音不稳,演了起来,“妖力被剥夺个干净也就算了,如今行个差事也满是阻碍,谁都能欺负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