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喝大了的他嘴里嘿嘿念叨着,“美人~我来了……”
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后,入眼的却是形容俊美,斯文沉稳的男人。
史梁愣了愣,喝大了的他没认出来这张脸,反而以为这是老鸨给他找来的。
“男的?”他愣了一会儿,瞧见男人晃眼的容貌后咽了咽口水,抬起手往他的脸上摸去,嘴里喃喃,“男的也行……”
在他的手伸出来时,那个男人说话了,语气里透出凛然寒意,带着轻讽,不过他并未听出来:“御史大人真是好记性,这才一日未见就认不出我了。”
这熟悉的音色一下子让御史的酒意醒了三分。
他当然熟悉,每日早朝时都是这声音的主人用阴阳怪气的话怼得人说不出话,前几日他在上朝时为温家说了两句话,就直接被怼到脸红,连着几天都抬不起头。
看清这张斯文又凌厉的脸后,他的酒意醒了八分。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怎么,他的手一哆嗦,嘴唇颤了颤,“尚、尚书大人。”
史梁是从一品官,鱼西珩是正二品,按理说他不该这么怕的,但他们两个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鱼西珩是权臣,他不是。
不仅有权,还是天子近臣。
他这声大人是恭称,也是心虚的表现。
但他瞧男人脸上带着笑,模样很温和,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史梁的心思转了又转,一颗心提起又放下。
也对,虽然鱼西珩是权臣,但品级在这里摆着,他再怎么也不可能直接打自己的脸,哪怕心里憋着气,面上也总是要过得去的。
这样一想,他松了口气,三分醉意又涌了上来。
他‘好哥俩’似的拍了拍鱼西珩的肩,老脸浮上潮红的醉意,“进来、咱们进来说……”
他不知道的是,鱼西珩做事向来喜欢先礼后兵。
屋内,几个妓子衣衫凌乱,身上裹的轻纱要露不露的,难闻的气息一眼就能让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躺在美人怀里,惬意地眯了眯眼,然后舒坦地叹了口气。
他心里猜到了鱼西珩此行的目的是因为太后那件事,难不成是来问他消息的?
他摸了摸下巴心想,若是他给的比赵家多,那自己也不介意把赵家供出去。
“对了!”他突然抬起头,眼里闪着精光,“你夫人如何了?没出什么大事吧,太后下手应该是有分寸的……”
他笑了笑,接着说,“其实女人这种东西,没了一个就换一个,你现在只爱她一个是因为你见得不够多,等你遇见的多了爱的也就多了……你瞧这些,温柔小意哪个不比家里的糟糠妻瞧着舒坦?我刚才点了两个头牌,待会儿分你一个,只要你尝了一次就会食髓知味的……”
鱼西珩面无表情地想:
他实在懒得演下去了。
史梁笑着笑着就察觉到房内的温度低了下来,给他敲肩揉腿的那个妓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白着一张脸蹲坐在一旁。
而鱼西珩长腿交叠,姿态散漫,见他看过来,用嘲弄又调侃的声音说道:“继续啊,御史大人。”
这四个字被他叫的极尽嘲讽。
史梁再傻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张了张嘴,咽了口唾沫,“你、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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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梁再傻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张了张嘴,咽了口唾沫,“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清冽的声音传来,眼里融了山谷里的浓雾,接着小雨,让人生出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
手里不知何时拿出来的匕首,寒光在他眼里开出一朵冷白的霜花。
“就是听说御史大人喜欢聊天,我又刚好有些心事,来找您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