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江湖上有个规矩,叫揭人关窍犹如毁人生机,和杀父杀母之血仇是一样的。”一边说着话樵夫的手就偷偷摸向了后腰。
漾漾拍了拍樵夫摸向后腰的那只胳膊,笑眯眯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督察院掌院,内阁最年轻的阁老,凌阁老之妻就是我,你动我一根汗毛试试,你主子还上赶着巴结我们老爷呢,你一个打手还想杀他夫人,你杀得起吗”
樵夫握着匕首的胳膊蓦的僵硬,两眼恶狠狠的瞪着漾漾。
漾漾笑道“这事儿你做不得主,你主子不就跪在那里吗,我找他去。”
漾漾这话一说完,白娘蛮娘就从两边夹住了樵夫,抓着他的肩头,致使他动弹不得。
漾漾穿过跪拜老神仙的百姓,走到宗政隆熙身边蹲下,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戳戳全神贯注给老神仙磕头,把脑门子都磕青了的可怜四皇子,低声道“我想在老神仙对面挖个坑,坑里填上几麻袋黄,洒点水,把自己埋进去,四王爷觉得我这个发财的主意怎么样我瞅着老神仙身边摆的那些贡品金银都流口水了呢。”
宗政隆熙磕头的动作一顿,随即面不改色的继续磕,同时低声道“听闻凌夫人极财,小王家中尚有一尊白玉菩萨,是前朝宫室旧物,已有百年岁月,今夜就送到府上去可好”
漾漾顿时心神舒畅,竖起大拇指真心夸赞,“四王爷真善解人意,本夫人就喜欢四王爷这样的可人,罢了,本夫人也乏了这就回府等着去了。”
“夫人慢走。”宗政隆熙“嘭”的一声重重磕在黄土地上,咬牙切齿。
漾漾笑呵呵的站起来,拍拍屁股就想带着俩狗腿子打道回府来着,却忽然听到那老神仙开口了。
“野道李少卿,不过因一时顿悟在此歇脚,并非什么老神仙,这位给野道磕了三日头的善人请回吧。”
漾漾一听“李少卿”这个名字,顿时就可怜起宗政隆熙来,她记得原中李少卿是凌御的人,想来现在这个李少卿依旧是凌御的人,凌御开始往天临帝身边插钉子了。
回府后,漾漾就把这事扔脑袋后头去了,坐等新宝贝白玉观音送上门。
暮色四合时落了雪,寒风凛冽,玲珑坊早早关了门,韩寡妇在后院卧房里弄了羊肉汤暖锅子搭配了一桌子肉菜,一壶春酒,和自己的姘头你一杯我一杯喝出了柔情蜜意的味儿,氛围正热,那姘头正嘴对嘴喂了韩寡妇一口酒,正要宽衣解带时门被“嘭嘭嘭”砸的震天响。
韩寡妇娇艳顿怒,快步走出卧房站在廊下就喊了起来,“谁呀,别人家正吃晚饭呢,怎么这么不识相”
“快把白杨叫出来,主子找。”
正在屋里饮酒的白杨一听,掏出钱袋子往桌上一扔,赶忙披上灰鼠皮裘,靸着绵鞋就跑了出来,“娇娘,明儿我再来,主子的事儿耽误不得。”
说完就冒雪跟着姜槐骑马走了。
韩娇娘气的跺脚,跑到门旁里站着,对着远走的白杨背影喊,“明儿你还不知道去哪个骚狐狸的被窝呢”
宁静的夜晚,雪落下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胖的肚皮耷拉的老虎抖落一身毛毛雪顺着楼梯就爬进了锦云楼房,从桌子底下钻进去一头拱进了凌御怀里,拱的他手一抖,半天都没翻阅过的诗经掉在了桌子上。
白杨坐在一旁玫瑰椅上,斟酌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道“主公,属下姘头是多,可那些女人怎能跟夫人相比,您瞧瞧夫人那藏宝洞,上回四水跟着石阡进去了一回回来就跟我们说,洞里的金光能闪瞎人眼珠子,珍珠撒的遍地都是,啥宝贝都有。
似属下的新欢那个开胭脂水粉铺子的韩寡妇,一根普通金钗就能哄的她欢欢喜喜,可夫人能瞧得上吗某日遇着红香我俩闲话家常,红香还说颍阳侯府送的赔礼,一支能传家的金珍珠凤钗都被夫人扔床底下落灰,这最见效的送东西哄女人开心这一招放夫人身上就实在太昂贵了,主公您的私房怕还没有夫人一个零头吧”
正假装摸老虎头的凌御“”
既开了头白杨就放松了下来,接着笑道“哄女人开心这种事儿,据属下多年经验,送东西这一条真的是百试百灵,送的东西越贵重女人越开心。”
忽见凌御脸黑如墨,风雨欲来,白杨心头一颤,赶忙坐直身子,端正态度,苦着脸道“主公,属下实在无能,实话跟您说了吧,属下就喜欢小媳妇小寡妇们,这小媳妇小寡妇们都是经历过男人的,个个精明着呢,人家从不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人家就只认银子,故此属下从没追过纯情的小姑娘们,哄女人开心只知道送东西罢了,可夫人这种的,主公,恕属下直言,您、您还是接着喝虎鞭汤去吧。”
“你给我滚出去”
白杨顿时如蒙大赦,往地上一躺,把自己团成个球状,真个滚出了房。
天寒地冻,漾漾窝在锦瑟院猫冬,在过腻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生活后,拿起了画笔。
身为一头天地间仅此一只的神兽,当然要与众不同,画画也不能例外。
画水墨山水那是不可能的。
画工笔花鸟那也是不可能的。
“夫人,冯小姐来了。”
漾漾一听就道“请进来吧。”
笔也没停下,蘸了蘸泥金接着细细的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