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了。”纪德平静道,“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很快是什么——”
“啊,保尔我这边突然有事情。以后再联系吧。”纪德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敲了敲房门,伪装有人找自己的样子,有些局促地道。
“啊?那好——”
没等瓦雷里最后一句话说完,纪德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
此时的房间只剩下寂寥地站在门口的白发男性。青年带着很强的疲惫感,滑坐在门后的地面,他手中的手机屏幕还在亮着。
“保尔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清楚我们已经不是同路人了……”
电话‘嘀嘀嘀’地被挂断,瓦雷里握着手机的手不止颤抖,超不争气地想落泪。
“为什么感觉和保尔你说的不太一样……”他旁边深棕色卷发的青年眼神偏移了下,顿感不妙。
“呜……”瓦雷里下意识委屈地趴在桌上哽咽起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子,明明小时候关系那么好的,为什么会这样子呜呜呜……”
中间夹带着吸鼻涕的声音。
啊,这……
一直在听他说话的莫泊桑尴尬地卷了卷自己的深棕色刘海,顿时有苦说不出来:你这叫我这么说,我又不认识你的发小,我只知道你们现在关系大概就和崩了没差别……
良久,他眼瞳无高光地安慰:“没事,没了这一个不是什么问题,巴黎可还有成片的人排队想和你打好关系的。”
虽然很快,瓦雷里的哭声越来越大,直接盖住了莫泊桑的安慰。
莫泊桑内心沧桑:上帝啊,我就应该答应和福楼拜老师去加训,而不是在这里手足无措地僵坐着。
“可他们都不是安德烈呜……”瓦雷里拿着纸巾抽泣了一声,委委屈屈地继续解释。他哭得差不多了,也已经缓过来了。
莫泊桑继续目光呆滞:可那,那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说要不用权力压下?”莫泊桑语气委婉道。他用黑瞳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朋友,着实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瓦雷里长相偏文弱,即便在离开大学的几年后,他的气质也还像个日常堆在书堆里,研究学术的大学生。但现在穿着华丽的深蓝色宫廷服饰,用深蓝发带仔细地束起来自己浅咖啡色的卷发的他却显得更像是贵族家的小孩子。
他带着雾气的宝石蓝瞳蕴含着伤感,表情无故让莫泊桑幻视成习惯黏人的猫被人突然扔在一旁,委委屈屈地守在路边等着回应般。
但在听完莫泊桑的提议后,面容清瘦的瓦雷里很固执地摇头,语气坚定:“我们可是朋友!”
可那也要看对面想不想和你接着当朋友……莫泊桑不自在地偏移视线。他看刚刚的通话情况,感觉出对面完全不想认这关系。
现在顶多就是碍着保尔·瓦雷里超越者的身份没办法直面说罢了。
不过,为什么呢?
莫泊桑心里纳闷:既然知道认识的朋友是超越者,还避之不及的人,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尤其对方还是保尔的发小皆童年玩伴。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我们这边避之不及吗?
嘶,被抓来陪打电话的莫泊桑陷入了微妙的思考中。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第三人的声音响起。
莫泊桑抬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有着琥珀色眼瞳的黑卷发青年,开口便是:“小仲马前辈。”
小仲马平淡地点头示意,继续解释道:“这很正常的。权力和财富都是有人渴望,有人厌恶的存在。超越者自然也是有些人愿意亲近,但也有人退避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