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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记住,穿蓬蓬裙时,里面一定要穿上紧身的束腰内衣。”她说着,又将她的束腰紧了紧。
洛杉疼得眼泪都要出来,死死瞪着塞拉:“你这是在谋杀!”
塞拉不理会女王的抱怨,替她穿上花纹繁复的酒红色蓬蓬裙,缀上洁白的蕾丝轻纱。高高的衣领支在脑后,有种难以言表的贵气。
塞拉退后一步,用挑剔地眼光打量着洛杉的这一身行头,仿佛在考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陛下,长手套不要轻易摘下,右手拿着的丝绸折扇一定要半开,这样才能显示出王室极致的优雅。”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洛杉轻快地说:“我们快去宴会厅看看吧!”
塞拉默不作声地替她戴好长长的白手套,并将她胸前有些散乱的流苏装饰有条不紊地摆好。
阳光透过高高的玻璃窗投射进屋里来,照在塞拉板着的脸上,光怪陆离的七彩色不但没有为她的脸增加一分生机,反倒平添诡异。
洛杉看着这张脸,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舒服。
“陛下。”塞拉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复杂。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悄声道:“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您。这样东西十分重要,为了防止这里有窃听器,慈善晚宴开始之前一个小时,我们在花园里的小桥上见面,好么?事关重大,希望您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洛杉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老实说自打发现塞拉是安东尼的人之后,她就再也没办法信任塞拉了。可是塞拉说得这么神秘,又勾起了洛杉的好奇心,不去看一看她实在难以心安。
晚上六点,洛杉按照约定,独自一人向花园深处走去。她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塞拉,临去之前给陈唐发了短信,告诉了他这件事。
可是奇怪的是,洛杉一个人等了很久,都没见到塞拉的踪影。她正气恼的时候,索菲亚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惊慌地跑到她面前:“陛下,您怎么在这儿呢!”
洛杉奇怪地看着她:“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在这里做什么?”
索菲亚急得快要哭出来似的:“陛下,我有要事禀报!刚、刚才我在带人打扫双塔的时候,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在打扫顶楼地板的时候,发现里面有隔层!我怕这件事泄露出去,就叫别人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将那里藏的东西找了出来。”
洛杉忍不住追问:“那东西呢?是什么?”她毕竟不是在王宫里长大,对这样的宫廷秘事很是好奇。
“是……是老国王留给您的遗书!”索菲亚苍白着脸,着急地说:“我不敢擅自翻看,只瞄了一眼开头便过来寻找陛下了!陛下您快跟我过去吧!”
老国王的遗书?洛杉记得,前段时间她跟陈唐无意中偷听到了,安东尼曾经威胁过老国王,向他非法索要股份。会不会遗书里说的就是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她现在急需要将安东尼的把柄捏在手上。
可是……洛杉走了几步,忽然感到奇怪。既然是她爹的遗书,为什么他不亲手交给她,或者让心腹转交给她,而是这样神神秘秘地藏在钟楼里呢?
洛杉停下脚步,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解释:“等一下,我发个信息。”
其实,塞拉并没有爽约,甚至还提前来了。大约五点半的时候,她便等在这里,寻找着洛杉的身影。
因为太过专心,她没有察觉到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阿德南是军官学校毕业,潜伏能力过人。他悄悄地来到塞拉身后,趁她不备,一把拉过她的手臂,迎头打了她一巴掌。
塞拉刚要尖叫,阿德南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他手上用了力气,塞拉再强硬也终究是个女人,转眼间就被他压倒在地。
阿德南捏起她的下巴,冷笑着说:“你竟然敢向女王告状?你也不想想,女王陛下和我家主子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听你这个贱|人的挑拨?”
塞拉咬紧牙关,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阿德南笑了起来:“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太不识抬举,没资格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死一样的沉寂之后,塞拉忽然笑了。她为人严谨,对待君主也是不苟言笑,这样开怀大笑似乎还是第一次:“阿德南,所以说……亲王殿下过去的海誓山盟,他都是骗我的?”
阿德南毫不避讳地直言:“同样的话,殿下跟你的好姐妹索菲亚也说了一遍,看起来同样好用。果然,女人都是这么下贱的东西。”
“你们男人才是可笑,以为拿下半身当枪使,全世界的女人都会上当?”塞拉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水,“女王陛下就不会。你和你家主子机关算尽,也休想在王座上坐稳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