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詹文荣虽担忧,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越俎代庖。
秦越已经十六岁了,他在这个年纪,早已离家念书去了。
他不可能护着外甥一辈子。
接下去的路,他总要学会自己去走的。
“我会照顾好平儿安儿的。”秦越拱手,向舅舅保证道。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此,我才能放心。”
詹文荣这个做舅舅的,也算是尽心了,离开前,除了给自己留下适量的路费,其余银两,尽数留给了秦越兄妹。
秦越没有矫情:“谢谢舅舅。”
骨气这玩意,不能当饭吃。要想在这陌生的朝代活下去,他最先学会的就是妥协。
***********************************************************************
送走詹文荣与秦越,秦榕依旧有些恋恋不舍。
“没想到秦越这舅舅,竟有如此风采。若是早知如此,我定是要早早与他结交才是。”到了父亲面前,秦榕也丝毫没有掩饰对詹文荣的欣赏。
秦荐廉不动声色。
“往后那秦家小儿,你别让人饿死了去就是,倒也不必事事关照。”秦荐廉有意叮嘱自己这个傻儿子。
“我答应重光兄了,要好生照看他的外甥们,又哪能说话不算话呢?”听到父亲的话,秦榕忍不住拧眉,仿佛自己如今已经是背信弃义之人一般。
“何况,父亲您不也很欣赏这秦家小子吗?”秦榕不解地问道。
在祠堂的时候,父亲可是亲口夸赞过秦越的。
秦荐廉微微叹息,自己这儿子,虽勤奋,却实在蠢笨,有些事,不跟他解释透彻了,靠他自己,这辈子都想不明白。
“当初,秦昭与秦放皆是族长候选。”秦荐廉口中的秦昭,便是秦越的父亲秦员外。
“秦昭与秦放,虽才学上不差多少,可秦昭为人光明磊落,而秦放……则略内敛了些。”秦荐廉欲言又止,“在我心中,族长之位,我其实是倾向于秦昭的。只可惜,后来出了那些个事,这族长之位,只能交于秦放。”
“秦昭大哥,确实待人宽宏大量……”秦榕对于父亲画中的含义,依旧似懂非懂。
秦荐廉只好继续说道:“你念了这些年的书,总该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吧?”
这话秦榕熟悉,他连忙点头。
“秦放虽做了族长,可我这老族长威严尤在,他若想彻底坐稳这族长之位,便留不得我这老族长。”秦荐廉尽量地把话说地明白,秦榕这回总算明白过来,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