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请芥川君帮忙处理过几次棘手的敌人,都完成得相当漂亮呢。”森鸥外毫不吝啬对芥川龙之介的大力夸赞——或者说,透过夸芥川龙之介,向他身后的那位献上赞美,“不过,这次倒不是特别需要芥川君的出手。”
“是掠阵吧,防止某人继位时出现暴动。”太宰治一手托着下巴,用恹恹的口吻说道,“真无聊呢,竟然会将刚救上来没多久的我也当成同伙,小心反手就告密哦。”
“你不会这样做的,太宰君。”森鸥外笑叹着摇了摇头,“不过,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我也会感到苦恼就是了。”
“会因为过于感到苦恼而杀了我吗?”太宰治笑眯眯的,“希望是不会痛的那种死法哦,我很怕痛的。”
“不,那种药我可不会给你。”
“欸—小气鬼——”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用轻飘飘的口吻说着这种一点也不阳光话题的芥川龙之介,“……”
对于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在擂钵街生活下去,即使如今被[怪物]以祭品为目的而饲养的他而言,主动且积极的寻死这种念头,也从未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过。
不过,他也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其它的情绪,而是简单点了下脑袋,向森鸥外传递刚才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话,“我知道了。时间与地点?”
[怪物]答应了这次任务,能够分辨出语气似乎有些高兴。
“哦…很可靠呢,芥川君。”森鸥外露出亲切的笑容,“目前预订是一周后的时间,至于地点,我会给你寄邀请函的。”
“我呢我呢?”太宰治拖着软绵绵的尾音,一点也没体现出“被”划分成共犯的不情愿,“我需要做什么?”
“太宰君只需要当见证者就可以了,”森鸥外说,“这可是很重要的任务,是踏入这边世界的第一步哦。太宰君,要过来吗?”
对于才认识没多久的十四岁少年,森鸥外向他发出了另一种层面上的邀请。
“嗯……这边的世界啊。”
短暂的沉默后,太宰治低声复述了遍,“这边能让我看到有意思的东西吗?”
“我也并不清楚,”森鸥外微笑道,“只能你自己亲眼见过才会知道,太宰君。”
“这样说的话……芥川,”太宰治忽然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芥川龙之介,“你既然在那边的世界里普通的上着学,又在这边的世界里受到青睐——如何,你见到过有意思的东西吗?”
“……”芥川龙之介缓慢眨了眨墨黑的眼瞳,与太宰治晦暗不明的鸢色单眸对上。
“有。”他出声回答太宰治的问题,“是十分不可思议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是即使说出口后,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存在。
正因为见到了,他才能一步接一步的,走到此刻哪怕并不光明,却也不再彻底漆黑无光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