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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这是哪吗就如此放肆!我可是国公府的夫人!你们这么对我,有你们好果子吃!”
“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行了!别嚎了!”郑立勤低声吼她,他扶着脑袋,他今晚在外头喝了酒,适才正睡着呢就被叫醒拖出来了,此时听着钱氏的哭嚎声头疼不得了。
见他这样的态度,钱氏抱着少康哭喊得更大声了,却被抽出刀的侍卫一吓,尖叫吞了回去不说,还打了个嗝。
宋嘉然远远就看见,在府中的所有主子都被集中到一块儿了。连才一岁的少贤都坐在地上大哭,少康少荣几个年纪小的,也都低声抽噎着。
宋嘉然带着皎皎走到郑立晏边上。见他用眼神询问,她微不可察地点头。
“侯大人,人都带过来了。”胡子冲着最前方的人躬身道。
侯大人鹰眼巡视了一圈,拿出一道圣旨,大声念了出来,“平国公郑鹏包庇细作,意图谋反,现命刑部尚书侯玉泽彻查此案。平国公府,除出嫁女外,无论老少,关押天牢,听候发落。”
他合拢圣旨,“各位,跟着本官走一趟吧?”
钱氏等人,在听到了圣旨内容后就傻眼了。包庇细作?谋反?苍了个天了,公爹怎么会犯这样要诛族的大罪啊!
许是因为太过震惊,他们被拉着走都没有反抗。
一行人被送到了西郊天牢。
没想到的是,进了宫的郑家人,已经在里头了。
“少贤!”见到他们,洛氏立刻上前从郑立晏手里接过小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三弟、三弟妹,多谢你们了!”少贤太小,今日就没带他进宫,可家里出了事,他们大房就剩他一个孩子,她自然心急。
“没什么,应该的。”宋嘉然摇头。
那边,郑鹏正与侯玉泽说话。
“国公爷,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皇上虽然命我督查,可您也知道,满朝官员都盯着这事呢。”他拱了拱手,“今日圣上龙颜大怒,一时在气头上,说不定冷静下来了,还有回旋的余地。只是,要委屈您和家人几天了。”
不过一日,郑鹏仿佛老了几岁,腰都弯了几分。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双目失神喃喃自语。
侯玉泽看了眼这牢里老的老少的少,心中叹息,谁能想到,昔日辉煌的平国公府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若是老国公还在,又或者这府里能出一二个人才,这灾祸又怎会降临到他家?
可惜可怜!
侯玉泽算是知晓一丝内情,他知道,平国公府要完了。平国公府没有下棋的资格,于是成为了棋手手中的棋子。
而这个棋子,还毫无自觉。
天家无情啊!侯玉泽心中虽然怜悯,但面上没有显露丝毫,他自己都在棋局中呢,能护住自身就不错了。但心底又存着几分同情,便招来了牢头刘石强。
“这家人,你多看顾着些,未定案前,不得折辱。”他叮嘱道。
刘石强点点头,他在这牢里当差了多年,见过不知多少人犯了事全家被牵连进来的,但也看到过明明罪都被定下了却在行刑前一晚又被释放且官复原职的。
所以说,有些人,不到最后一刻,你真不知他有没有别的后路。
他知道,这家是平国公府的人,说是犯了什么意图谋反的大罪,但平国公府是什么人家?第一代平国公可是和开国皇帝拜过把子的!虽然现在的平国公府没落了吧,但世家贵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万一哪个王哪个候把人救出去了呢?或者明日皇上念着老国公的情分宽宏处理也不是不可能。
他要是现在就把人得罪了,等人家又成了高贵的平国公,那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因此便谨慎道:“大人您放心,小的知道。”
侯玉泽又看了几眼,摇摇头,离开了。今夜,忙着呢。
于是这一处牢房只剩了他们一家人。
钱氏仿佛突然回了神,扑到了老太太面前,“祖母,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侯大人要说父亲谋反了呢?”她又看向郑鹏,“父亲,您说句话啊?这谋反,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可满屋里,并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郑鹏失魂落魄地站着,郑立昀双目紧闭靠着墙盘坐在角落,老太太脸色青白捂着胸口,郑立昆趴在地上不知死活,吴氏和小吴氏坐在他身边垂泪。少新薇薇姐弟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进宫的人里,只有洛氏还算镇定。
钱氏又去扒着洛氏,洛氏只流着泪,“本来也是好好的,突然宴会上出现了刺客,那刺客被抓住自缢前,指了父亲……”
事情发生得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中秋宴会上皇帝遇刺,而那刺客自缢前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平国公郑鹏,皇上震怒,下令他们一家子押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