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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闻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他一个人在这喝酒,侯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也好理解,监视的那位毕竟是侯升的人,他让人去干什么事,肯定都被汇报给真正的老板一份。奚闻一下就觉得倒胃口,早知道就不招惹这帮人了,平白让别人看笑话。
“澜雨小姐估计也就一时被甜言蜜语骗了,姓沈那小子除了张脸一无是处。”
奚闻一口喝了酒,操起酒杯砸在侯升那边的墙上。
碎玻璃溅开来,有几片溅到侯升的脸上,划出了道血口子。
侯升抹了把,一手血,脸色变了变,牙关紧咬,还是强忍下来。
他掐着别人火头上来,就预料到会受点殃及。
他看奚闻这幅样子,也觉得挺可笑的,自己包的男人跟未婚妻胡搞在一块儿了,绿帽子一下戴了两顶,是个人都得崩溃。
他这种天生高人一等的人,被人看着吃瘪,当个傻瓜耍,谁不得火冒三丈。
这样一想,侯升心就顺了,还有点幸灾乐祸,手上沾到的血也没那么不可忍受,就当是看笑话的门票钱了。
他慢条斯理地接过纸巾把血迹擦掉,“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教训一顿就算了,何必一个人生闷气?”
奚闻冷眼横他,“干嘛?你还想帮我把人搞死?”
“搞死肯定不行的,冒的风险太大了,”侯升嘿嘿一笑,“生不如死倒可以试试。我给你出口气,你也承我份情。”
酒精烧得人眼睛发红,奚闻面色阴沉,半晌,扯开嘴角冷笑,“好啊,那你帮我教训一下。”
侯升搓搓手,眼睛放光,有些兴奋,“你想怎么做?搞废他一双手怎么样?”
奚闻半闭着眼,喉口有点泛酸,心不在焉,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为什么?”
侯升舔了舔牙根,“钢琴家嘛,断了手的钢琴家还有什么用?废物一个了,谁会喜欢一个废物?”
“你他妈还挺狠的,”奚闻含糊地骂了声,然后埋下头,额头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他喝多了难受,不想说话,挥了挥手就让人走了。
侯升看他醉成了滩烂泥,啧了一声,在旁边站了会儿,才离开了。
昨夜一场宿醉,他头疼得要死。
手机在地板上震动,重复响着短促的铃声。
奚闻睁不开眼,眼皮肿成了桃,手往床下摸索,摸到了接起来。
居然是杜夏,声音十分冷,上来就问,“你昨天去哪了”
奚闻捂着头,还是不清醒,“去喝酒了,怎么了?”
“和谁?”
奚闻不耐烦,“没跟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