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白陷入沉思,道:“这样吧,你就说剩下的你不要了,因为有规矩,一桩生意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冷袖雪柳眉紧皱,满脸写着“我的钱一分都不能少”,凝白解释:“我是让你骗他。”
冷袖雪不明白:“这样能骗着吗?”
凝白就很深沉可靠颔首:“我你还不相信?”
冷袖雪一想,也对,她可是专业的。
就不担心了,又看向她小腹,她穿得很宽松,对襟天青薄裳外覆着绡衣,还能隐隐看出腰身,看不出小娃娃是什么样。
“太子真死了,你怎么办啊?”
凝白一顿,“你上次不是说过吗?做寡妇啊。”
冷袖雪看她一点也不伤心,想起上次回去后问做女皇需要什么条件结果被三皇子嘲笑了一通,觉得这一定是她的又一次胡说。
冷袖雪直接就走了,理也不理凝白。
昭明殿空空荡荡,这些时日断断续续下雨,吹进来的风都是冷清清的。
凝白喃喃:“有点冷啊……”
她拢紧了襟口,去到箱笼前,摸出来件外衫慢慢穿上,却没有停手。
收拾了三两件衣裳,打了个包袱,凝白觉得自己很冷静,谁知刚出殿门,迎面就与淑妃娘娘、六皇子。还有一个……小宫女?撞了个正着?
太子妃衣衫轻薄,满面沉决,还背了个藕丝锦包袱。
一时俱是愕然,难道她是要去江南找太子吗??
谢清鸢最先反应过来,捧起凝白的手向殿内去,说:“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只是莫急。”
说着莫急,可是脚步却匆匆的,殿门还关上了。
凝白心中有了个预感,她把包袱从肩上拿下来,提在手里,任由淑妃带着她坐下,随她一道看向那个小宫女。
凝白莫名觉得小宫女有点面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她也没心思回想,因为小宫女捧出一封信,说:“昨夜亥时至,无法送入宫,还请太子妃宽恕。”
凝白接过信,信封上空空的,什么字也没写。可是却心有所感,定了下来。
拆开取出,熟悉字迹入目的一瞬间,眼眶一酸,险些落泪。
她看完,给淑妃,淑妃心下大定,又给六皇子,长舒口气:“索性渊儿无事……”
她转头看凝白,包袱还在手里提着,眼含热泪,盈盈长睫。一时间,连她心头也生出了些怜爱,哄道:“信比八百里加急还要早一日送出,只是需得隐秘,难免慢了些,渊儿心中记挂你,是怕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