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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求你,求你,不。。。。不要再说了。”我蹲在地上,泪流满面,如置身最为冰冷的黑漆漆的海水。
“不说,我也希望到死的那天吧这些藏在心底,枯死,烂死,可是你逼我说出来的。可,林四月,你必须给我仔细听,因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二十岁的时候,我从香港逃遁到英国,因为我发现比起恨你,我更恨你是我有血缘的姐姐这个事实,知道这个发现另我有多害怕吗。于是,我该修了心里学,我想用自己学的一切来帮助我自己。我还接受了心理治疗。”
“在连玉告诉我你回国的时候,我回来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以一种健康的心里状态淡然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谁知道一个照面就把一切否定了,看着你美丽妩媚的摸样拉着别的男人的手时,我觉得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在沸腾着。你知道我那晚有多绝望吗?林四月,我但愿你知道。”
“多不可思议。迷恋自己的姐姐,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丑闻吧,不知道那些卫道士会做何感想,可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嘲笑我,唾弃我,可唯独林四月你不行,因为,是你先开始的。”
所有的力气离我而去,就这样我瘫坐在地上,看着丽连城一张一合的嘴,可脑海里却异常的清楚,清楚的记载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林四月,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利连城在我的面前蹲了下来。
“连。。。连城,你是,你是。。。。。在骗我的吧?”我结结巴巴的说:“你是因为,因为讨厌,才。。。。才开的玩笑吧?是。。。。是恶作剧吧。。”
“恶作剧?呵呵。。。。。”利连城站了起来,扯开了个好看的笑容。朝顶楼的栏杆走了过去。
“姐姐,要不要我从这里跳下去来证明我说的一切都属实?”他站在栏杆上,风扬起了他的衣角,像一只即将离去的鹤。
我连爬带滚来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的脚。
“连城,连城。。。,不要,我相信,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连城,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对不起了。。。。”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知道自己受报应了,所以上帝为了让我痛苦,把乔带走了。”
“连城,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但离开那个孩子不行,我好不容易让自己接受他。我喜欢他,我不想让他对我失望,所以,连城,我没有办法。”
空荡荡的顶楼里,回响着我的哭泣声。如许久以前听过的哀怨的胡琴声。
“林四月,我们还真是一个父亲所生的,在听说这些后你还能这样,行,够自私,好了,竟然你不想离开他,我也没有办法。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我松开了手,他说的没错,林四月是自私的,从来都如此。
☆、我与幸福之间的距离(一)
血缘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你产生一种类似心灵的感应,我们把它称之为第六感。
在松开手转过身的那一刹,我反身扑了过去,一切仅在毫厘之间,还好,我抓住了他。
“利连城,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抱住他,我呜呜的哭了起来,像个委屈的孩子。
“林四月,我来告诉你,如果你和他在一起,我想我会疯掉的,我也知道自己这样是一种病态,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你得离开他。”
此时,我的手机响起了,蓝桢烈的名字在手机的屏幕上跳动着。
把手机拿给了利连城:“你来接,就说我和你在一起。”
利连城接起了手机。
在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狠狠的我把手机往天空上丢了过去,对着天空我大喊:“上帝,你现在满意了,我要离开他了,林四月要离开蓝桢烈了。”
“利连城,我现在不欠你什么了。”夜风里,我对着利连城说,那个记忆里清俊透明的少年。
在公用电话亭里,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到美国,一个打给了周院长。
巨幅的电影海报里印着憨豆先生夸张的表情,我买了票进了电影院。
这是一场最后的午夜电影,记得有人告诉我,选择在午夜看电影的人大多是为了逃避寂寞,尽管憨豆先生在尽力着用自己的肢体语言表演着,但似乎一整个电影院只有我一个人在笑着。我咯咯的笑个不停。
“有那么好笑吗?”身边的人问我。
“当然。”我用手往脸上一抹。瞧我,笑得眼泪都流下了来了。
出了电影院,我沿着记忆里的路来到了从前学校路口的那家早晨店,我靠在树上看着那家早餐店里透出了黄黄的灯光,那家的女主人所做的早点乔很喜欢。他喜欢靠墙的那个位置,他常透过玻璃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