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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好,我在等你,一直。”沉默了片刻,他低低的说出。
没有等连好做出反应,他就挂断了电话。
连好对着手机屏发呆,顾连好的情感世界怎么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浴室里传来了兰廷芳的洗澡声音,在着静寂的空间里无一透着暧昧,连好烦躁的开了音响,选了U2乐队的歌,于是,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男孩们开始嘶声裂肺着。
半个小时之前,兰廷芳在客厅里打电游,连好在整理一些柯莹要她帮忙整理的初稿,连好几乎想都不想的说出,廷芳,你来一下,我不知道那个“喏”字怎么拼。
由于连好是在香港念的小学,较早之前香港的小学制并不是特别热衷于汉语拼音,所以,连好有时候在码字的时候会被那些复杂变化多端的拼音字母所难住,那个时候要是兰廷芳在家的话连好会让他来帮自己。
这话说出来后连好就呆住了,然后,后知后觉,她和兰廷芳已经离婚了。
十年岁月所衍生出来的习惯自然得像长在自己身上的发肤,不是你想丢掉就可以丢掉的,那一刻,连好的心里泛起了深沉的悲哀。
来北京一个月零三天了,她和兰廷芳住在一起有八天了,度过了一两天的变扭期在他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也没有说出任何出格的话后连好竟然可以和他自然的相处了。
连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可以有一天和兰廷芳自然的处在同一片屋檐下,兰廷芳就像一条泥鳅一样让连好拿他没有办法,他所掌握的一切都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说一些不让她反感的谈话内容,小心翼翼的掌握话语的尺寸,又恰到好处的表达了对她的关怀,那关怀中又是恰到好处的带着一点暧昧,甚至于他还很恰到好处的和她进行了肌肤接触,比如递给你一颗葡萄的时候会用他的指尖不经意的触碰你,在他云淡风轻的眼眸低下你寻不出一丝蛛丝马迹,反而会让你为自己心中的疑虑汗颜。
兰廷芳,仿佛变得似远又似近,也熟悉也陌生。
就像昨晚,和柯莹的聚会,他以她没有驾照为由把她送到了聚会场所,两个多钟头后一群人从PUB走出来他还纹丝不动的坐在车子里面。
柯莹敲开了他的车门,说了一句,兰廷芳,你恶心到我了,同时给你一句忠告你不适合当一只忠犬。
当时,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指着她们几个人,夜深了,如果没有司机接送我可以为你们效劳。
这下,把包挂苏四在内的几个女孩子目瞪口呆了,还有一个女孩子问苏四,他真是兰廷芳吗?
是啊,他真是兰廷芳吗?还是兰廷芳吗?从前不管顾连好怎么使力去爱都坚如磐石的兰廷芳吗?这样的兰廷芳让连好束手无策,这样的兰廷芳让连好烦躁,以至于今天连好看着一天处在家里的兰廷芳在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去上班的时候她叱喝他,兰廷芳,你不上班吗?
今天是周末,他低声的说,神色难堪,以至于连好感觉自己变成了凶恶的婆娘。
叹了一口气,连好关掉了音乐,好像越听心越乱,周遭静悄悄的,浴室里传来的兰廷芳的声音。
“连好,我忘了拿睡衣了。”他如是说着。
忘了带睡衣,这样奇怪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兰廷芳身上,连好不情不愿的来到衣帽间,随随便便的选了舒适的家居服,在随随便便的来到浴室敲门。
浴室的门开了,他裸露的大半个身位就这样唐突的出现在那道大门缝里,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水滴沿着他的颈部往下滴。
这样无边的春色就这样直直的涨满了连好的眼帘,像摄影师特意为你营造出来最让你浮想联翩的杂志插图。
通常,性感的男人会扼杀女性的一部分思维,知名的女性专家总是在她们的专栏里这样强调着,连好终于知道这话不是没有依据的,起码,在连好觉得自己应该别开脸去的时候她没有别开脸去,兰廷芳的身体她有不是没有见过,她一边盯着他胸膛上的水珠一边如是对自己说,以一种小女孩又好奇又害怕的心态,在极力的鼓动自己去驱除那层害怕。
在连好的心里害怕比好奇更接近危险。
他慢吞吞的接过连好的衣服,在慢吞吞的说,连好,你好像没有给我准备内裤。
噢!!!!内裤,在这样的情景下内裤变成了极其暧昧的物件。
“我的内裤还放在原来的地方。”他又把那个代表着暧昧的物体重复了一遍。
连好拍了拍头,浴室里的水蒸气让这个性感的男人像森林里的一只魅。
“我要黑色的。”他慢条斯理。
噢,噢。。。。。。
“兰廷芳,你自己去拿!!!”连好吼出。
“哦。。”他再次慢条斯理:“那我不要穿内裤好了。”
这语气听着就像在撒娇,如赌气的孩子。
噢噢!!噢噢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