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寒星这么一说,众人都感兴趣了起来。
“那我们可以去看看绣楼吗?”
“可能不太方便。”没等易寒星回答,来给众人引路的族兄就说道:“绣楼都是未出嫁女孩子的闺房,不能让外男参观的。”
易寒星对着同学吐了吐舌头,使了个眼色。
少年们猜到易寒星是打算到时候让自己偷偷的看,于是都没有提出异议,互相挤挤眼睛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待会儿你们可以好好看看族长家的房子!那是可以进博物馆的存在!特别厉害!他家横梁上都雕了三字经的典故上去!”易寒星换了个话题,继续说着徽派的建筑。
“是雕了字?”
“不是,雕地都是图!”易寒星特别有热情地介绍:“什么悬梁刺股、囊萤映雪、孟母三迁,要是能去族祖母的屋子里拜访,你们还能看到八仙过海和百子拜寿图!”
“哇哦!”小伙伴们单是听,就都纷纷惊叹,就连不想去族长家的周越桐,都对这一行程充满了期待。
众人很快到了位于村中心的族长家。
一到族长家里,打完招呼,留着杨勤去跟人social,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族长家的房子上。
这是怎么了?来迎接的少族长使眼色问自己的弟弟。
人家把我们家里当博物馆参观呢!易寒星的族兄试图用眼神告诉哥哥。
两人使用眼神说话失败,少族长开始和杨勤寒暄了起来:“贵客临门,还请来正堂上座!”
“听说家里有老祖母在,我们作为晚辈,应该去拜访拜访。”家族同样很知道套路的周毅之一听正堂,上座,就知道这一坐下来就看不到八仙过海了,连忙越过杨勤道。
“是这个道理。”杨勤明白周毅之的意思,对于这群少年想要开开眼的想法也不想阻拦,顺势说道:“是要去拜访下老夫人的。”
“不愧是读书人,礼数周全。”少族长称赞了一句:“那稍等我问问家中祖母是否歇息了。”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杨勤满面笑容,跟着驻足看雕梁画柱的少年们一起留在了前厅门厅。
少族长一边挥手让长随过去询问,一边说道:“先往正堂去,祖母准备见客也要收拾收拾,没那么快的。”
“哎呀,那这不是打扰了老人家吗。”杨勤立马说道:“看我们这事干的……”
“不能这么说,祖母要是知道有一群青年才俊来拜访,那是高兴地不得了,怎么算打扰呢。”少族长这么说着。
众人走到正堂,正打算坐下,周毅之却注意到:“寒星你不坐吗?”
“这正堂哪有未嫁女坐的位置。”少族长的弟弟、易寒星的族兄嘴快说道。
几个少年瞪大了眼睛。
王福悄声问自己身边的周毅之:“毅之,你们家族也是这样?”
“不至于,不至于。”周毅之被这么一问差点要擦自己头上的汗:“我们就是正月初一不让女人进祠堂参拜,正堂的位置还是可以做的。”
“那寒星这家族也太……”王福说着,就看到易寒星侧对着族兄翻了个白眼:“寒星可真促狭!”
周毅之也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光庆!”少族长喝止自己弟弟,自认为妥协地对正堂的小厮说道:“椅子正好都坐满了,给四十八小姐搬个凳子吧,总不好让客人坐凳子。”
没等易寒星的凳子搬过来,就有下人来通报说老祖宗等着见客了。
少族长立马站起来,邀请客人们一起往前走。
少年们走在易寒星身边,还在交头接耳地说:“我现在能够理解为啥你要用化名读书了,你们家这是什么封建残余啊。”
“这才哪到哪?你们有的见识呢。”易寒星说道。
少年们咋舌,就连孙承和杨勤都觉得开了眼界。
众人路过二进三进去往四进老人家住处的时候,看到一处下面空荡荡、天井种着花草的围楼,周越桐仗着年纪小左右张望了一下,不由奇怪地问:“你们这二楼都没有楼梯,要怎么上去啊?”
“这就是绣楼啊!”易寒星说道:“绣楼就是没有正常楼梯的,上下要用木梯,如果是裹了小脚的姐妹,都要家里的健仆背上背下,不然大家小姐怎么叫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她们一般都是给祖母母亲请安才会下楼。”
不得不说,来拜访一次易寒星,一直在上海接受西化思想长大的少年们都震惊到麻木了:“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坐牢还可以去院子里放风活动做做运动,住绣楼看样子是不可以。”秦观宇表示自己对这个有发言权,他们家和帮派有关系的,对牢里怎么样还是有点知晓的。
如果不是早就被父亲叮嘱过,少族长和他弟弟两人都要呵斥这一行人了!家里女孩子不出门这是贞静,居然拿来和坐牢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