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法一动不动,眼神平静。
既不念佛,也不悲悯,他注视的,仿佛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着人死,着人哭,着血流成河,就像着路边的石头,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关芙想了想,靠近了圆法。
圆法对她的靠近无动于衷,于是她跳起来,伸出脚,狠狠地踢在圆法的屁股上。
这一脚灌注了她全身的力气,习惯他的靠近后,毫无防备的圆法竟然没有躲开,往前踉跄了几步。
圆法终于回头了她一眼。
关芙抓住了他的手“来,跟我来”
圆法摇了摇头。
关芙硬拽着他往前走。
她心中冒火,圆法还在犹豫,一下子掏出刀抵在他腰上“走往前走”
圆法终于动了,他跟着关芙往前走,他们踩过被血染红的地面,踩过层叠的尸体,来到已经聚集成血泊的城门前。
城门已破,流民们已经冲了进去。
关芙不再用刀指着圆法,她拉着圆法的手,进入了这个哭声震天的城市。
死人到处都是,血染红了路,耳朵里充斥着悲号,这里已然成了一片地狱。
流民们正在冲击米铺和粮仓,他们不管粮食是生的还是熟的,到就抓起来往嘴里塞。
关芙带着圆法走进了城里。
她回头着圆法的脸。不再置身事外,袖手旁观,他还能那么平静吗
透过他脸上的大胡子,关芙清楚了,他能。
他平静的很,听着哭声,仿佛听着人说着家常,根本不过耳一样的淡然。
关芙一下子泄了劲。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这样都无动于衷呢
可圆法到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却难得对她主动回应。
他抓住关芙的胳膊,问她“你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关芙抬起头。
流民没有错。他们想活。
平都没有错,他们什么也没做。
那谁错了呢
关芙说“圆慧和冯天师错了。”
圆法说“那去杀他们。”
关芙着圆法,他依然没有表情,说杀人的时候和在救人的时候,表情都是一样的。
关芙拿起刀。
而就在这时候,狂风突然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