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丛柏归家带来了伤员,一下子家里的住房就紧张了起来。
早先忙乱的罗丛柏没多想,这会子知道侄儿睡在父母的里间,他有些不过意了。
罗大叔没留神儿子的神色,只一个劲地催老伴快走。
罗丛柏瞧着母亲下地,羞赧道:“叫你们受挤了,哥哥嫂子那里可还方便?”
下床的罗大婶不在意地道:“受什么挤,石头小时候也不是没睡过里间,你哥哥嫂子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到底,还是叫他们受挤了。”罗丛柏不过意。
罗大叔忙拦道:“真没事,你那房间虽没怎么住,可一样用具都不少。”
罗大婶跟着也解释道:“你房里的东西,你哥哥嫂子并没动,接了你的信,他们就将自己的东西搬过来了。行了,这些琐事你不必烦。”
“好了,你就别啰嗦了,不管如何,他也该感他哥哥嫂子的好。”罗大伯不耐烦地猛敲烟袋锅。
他这话不轻不重,可语气不太好。
罗大婶见老伴撅起来,只得给了儿子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往里间走了。
罗大伯生气,脸黑,倒也没真给儿子什么没脸。
嫌弃儿子站着太高,他敲了敲烟袋锅,让儿子赶紧坐下。
罗丛柏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心里虽愧疚,倒也不惧。
只见他先给父亲点了烟,才慢慢地道:“阿爸别担心,钱的事我自己想法子。”
“邵小姐可不是等闲人家的孩子,她拿出来的东西非富即贵。”罗大伯苦恼不已。
罗丛柏听了并没发愁,反而,脸上还带着笑。
他的笑,有些傻,在这幽暗的屋内,显得十分的突兀。
罗大伯见儿子这样,心头一梗,这欠钱还能乐,真是够了。
遂,他老实不客气地道:“你别不当回事,我问你,是你那组织有钱,还是你自己有钱?”
“阿爸就为这个烦呀?”罗丛柏皱眉。
儿子这话,说得罗大伯心头一跳,淡淡地道:“咱们家除开你,还有啥能叫我和你妈烦心的。”
大概他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好,便又道:“行了,这银钱的事,你就别管了,怎么地阿爸也能凑上,帮你给了。”
();() 罗丛柏忙摆手道:“不必,这药钱可不能叫阿爸凑,我自有道理。”
“你能有什么法子,还不是四处化缘。或是,你还指望着人家邵小姐分文不取?”罗大伯不耐烦地瞪着儿子,呵斥道。
被阿爸如此不客气地说道,罗丛柏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敢多话了。
见儿子默认,罗大伯也是烦心,直接道:“阿爸今儿只问你,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外头的大事我不多管,你个人的事,该上上心了。”
“阿爸!”罗丛柏有些慌神,心里隐隐地还有些憋闷的痛。
罗大伯见儿子这样,心里也有些慌,仿佛有什么不受控制事将发生。
遂,他敲了敲烟杆,拦住儿子,决断道:“往年你不着家,也就罢了,正好今年在家,趁着空闲,你和晚妹子的事,就顺势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