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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介意了,怎他还这般死板。
燕时嵘喉结滚了滚,有些哑然。
当时着急撤离,情急之下也未曾想这么多。
“是臣之过,愿受公主责罚。”
他皱着眉,在她眼前拱手弯腰,一脸严肃。
倒是让姜长宁看不懂了。
这人真是…
“谁说要罚你了,我只是想说,今时不同往日,若你累了便坐,我托燕大人相护,若你累了谁还能护我。”
姑娘声音轻轻的,软而甜,但拽着他衣角的力气却重了些,像是要将他往凳子上按。
她既已醒来,燕时嵘更是不会再坐。
男人退后一步,低头示意公主看桌面的药碗。
“您喝完药臣便退下了。”
姜长宁顺着那只修长的手,看到了散发着苦味的药。
她抿了抿唇,乖巧坐着的姑娘痛苦的叹息一声,到底是逃不掉的。
她捧起了碗,苦味钻入鼻尖,竟比上回那位老大夫开的药还要苦。
那张动人的小脸垮了,碰着药碗再三犹豫。
燕时嵘不言,就在她身后看着,像是在督促她喝药一般。
身后那人存在感实在是强,姜长宁认命的捏了鼻子,仰头喝下。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姑娘眼底瞬间涌上了雾气,忍不住趴着桌子干呕。
“喝茶。”
姜长宁泪眼涟涟的抬起头,对上男人略微关切的目光,随后鼻子一酸接过了他手中的茶。
客栈的茶清淡得很,倒也将口中苦味冲淡了不少。
“…谢谢。”
饮尽杯中茶,姑娘轻声道谢。
药也喝了,燕时嵘便没了留在这的理由。
“臣退下了。”
男人拿起药碗,走动间衣袍料子摩擦生出些动静,姜长宁瞧着他的背影,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
大夫开的药的确助眠。
姜长宁靠在床上,盯着床顶发着呆,不过一会眼皮便撑不住了。
纤长眼睫颤动两下,终究是撑不住药效睡了过去。
而她门前,燕时嵘看着依旧没灭的灯,莫名闪过一丝担忧。
男人沉默瞧了片刻,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大夫开过了药,应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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