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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忆起难民生活,竟像是隔了许久一般。
明日上些脂粉,便不用再戴着闷热的面纱了。
想到明日,姜长宁垂下了眸,犹豫着今夜要不要燕时嵘来陪。
这段日子夜夜相陪,她也不知没有他自己能不能睡着。
“…罢了,试试看吧。”
姑娘脱了外衣上床,抱着被子闭上眼。
反正明日人就来了,她早晚得与燕时嵘分开。
姑娘披散着青丝闭上了眼,而对门,男人在走廊看了许久,门却迟迟没有开的迹象。
她…能一个人睡着吗。
深色圆领袍的男人挺拔如松,于夜色中添了一抹暗色。
……
深夜
“…唤燕时嵘来。”
屋子里已躺下的男人倏然睁开眼,听着那闷闷的声音轻轻扯了个笑,利落的起身穿上了外袍。
侍卫刚敲门,燕时嵘便已拉开了房门。
一眼便瞧见对门披着外衣,一脸羞恼故意不看他的姑娘。
燕时嵘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自觉的跟着她进去。
两人照旧在桌子旁坐下,姜长宁拽住了他的衣袖,闷闷的趴在桌上睡觉。
只是不知心浮气躁还是为何,过了一小会她仍是没有睡着。
姜长宁默默的将头埋得更深,无声叹了一口气。
半晌,烛火摇曳之中,男人似无奈的跟着叹息一声,在昏暗的灯光下反握住了衣袖上的小手。
“若几日后分离,公主可如何是好。”
他声音沉沉,在深夜叹息着。
被他握着手,姜长宁浑身怔住,一动也不敢动。
听着他的叹息,姑娘的小手动了动,顿了一下才闷声道:“那也怪你。”
都怪他不护送自己回去。
“臣有要事,事关太子大业,不得不去。”他握着她微凉的手,语气第一次这般温柔的解释着。
她知晓皇兄如今的处境,恨那个背叛他们的皇叔,也希望皇兄早些将位置夺回来。
姜长宁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掌心,气哼哼的道:“…自然是皇兄的事重要,可你坏,这几日要给我赔罪。”
都怪他,害她一整日都兴致不高。
手中小手软乎乎的,燕时嵘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好,任凭公主差遣。”
……
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姜长宁忘记了,但她只记得燕时嵘一直牵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