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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跟着出去,只见元溪拿起一段细竹子,在大木盆里沾了沾,转过身来,把竹子放在嘴里,对着严鹤仪吹了一大口气。
晶莹的泡泡从细竹筒里飞了出来,在日头下闪着斑斓的光。
严鹤仪盯着那些泡泡,都有些看不过来了。
元溪被泡泡包裹着,就像是站在了一个旖旎的梦里。
严鹤仪顺势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笑着看元溪在他面前吹泡泡,竟又有些痴了。
一转头,只见旁边晾衣杆上挂着的几件衣裳,也沾了许多彩色的泡泡。
他眯了眯眼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似乎不是错觉。
严鹤仪走过去摸了摸,衣裳上面的泡泡一触,便炸出了几滴水珠来,再用手一捏,便又有许多泡泡从衣裳里冒了出来。
准确来讲,应该是泡沫,闪着彩光的泡沫。
严鹤仪这才发现,在长衫旁边,还大剌剌地挂着自己的亵衣亵裤,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往常,两人的衣裳都是严鹤仪来洗的,这次他手受了伤,因而还没来得及洗。
元溪见严鹤仪在这里站了好久,又凑了过来,颇有些忐忑地道:“怎么了?哥哥,我洗的不好么?”
好,太好了,衣裳都会吐泡泡了,真可谓天上地下独一份儿。
严鹤仪有些哭笑不得,但每次只要一见元溪那张脸,他便全然没了脾气,只剩怜爱了。
他耐心地问道:“用皂角粉洗完衣裳之后,漂洗了几遍?”
元溪似是有些困惑:“漂洗?我把衣裳搓了几下,便晾起来了,哥哥的衣裳都不脏。”
严鹤仪「噗嗤」一笑,无奈地揉了揉元溪的脑袋,温声道:“皂角粉会有泡泡。”
元溪皱了皱眉尖,一副「我知道啊我已经玩了很久」的样子。
严鹤仪指了指晾衣杆上的长衫,又道:“衣服上这些泡泡,是要用清水再漂洗干净的,不然等干了以后,穿在身上会痒的。”
元溪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飞速把晾衣杆上的几件衣裳扯下来抱在怀里:“我去漂洗了。”
严鹤仪见元溪又去打水,竟有些不忍心,急忙走过去,接过水桶道:“我来吧,怪重的。”
元溪摇了摇头:“不重,哥哥,我可以的。”
说完,他就把水桶扔进了井里,盛满清水之后,便拉动绳子,轻松地便提起了水桶。
严鹤仪这才意识到,元溪虽年纪较轻,又格外清瘦白净些,但毕竟也是个很挺拔的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