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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这村里的人,因此虽然跟村里人相处的都很好,却不会有什么亲戚之间的事来烦她,她也不爱掺和别人家的事,因而嘴里来来回回说得最多的,便是那一位北国来的于姓货郎。
元溪觉得,顾大妈总还是想着他的,虽大部分时间说的都是「那个姓于肯定把当日的话都忘了」,以及「说不定已经回家娶妻生子连孙辈都有了」。
但有时候,她也会怔怔地望着远处,然后猛不丁冒出一句:“元溪,你说他还会回来么?”
元溪似乎是天生爱听故事,心思也细腻,这些话听了好几遍也不觉得厌烦,反而每次听到动情处,还能默默陪着顾大妈红了眼眶。
这会儿,顾大妈倒是没再说那个货郎,而是耐心地给元溪讲杏子蜜饯的做法,说是晚上让严先生做给他吃。
按照顾大妈的说法,若是想吃点什么,你说上一声,便有人肯费功夫给你做,就可以算得上是莫大的幸福了。
正说着话呢,元溪远远地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起来喊道:“小月——”
小月听到有人叫自己,被吓了一个激灵,四下看了看,也没见着一个人影,元溪只得又喊了几声,她才瞧见杏子树掩映中的元溪,欣喜地跑了过来。
顾大妈把装杏的篮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又挑出几个熟得比较好的,在围裙上擦了擦递给她。
元溪突然反应过来,问道:“这才什么时候,已经下课了么?”
小月在元溪面前倒是不遮掩:“我跟严先生说肚子疼,请了半天的假。”
“今天早上,我娘对我哥说,「小景啊,你这都满十八了,也该说亲了,可有中意的人?」”
“我哥当时脸就红了,然后我娘又说,「昨日你过生辰,子渔给你送的那个小香囊,你收到就贴身放着了,小月想看看都不给,你说说,是不是对人家有心思了?」”
“我就说,「哥,你要是喜欢子渔哥,就得时时处处跟他在一起,就像严先生一样,每日跟元溪哥在一起呆着,现在人家都快成亲了。」”
“我哥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说吃完饭去找子渔哥,同他一起摸鱼去,我方才上课的时候,便老想着这回事,总觉得我哥胆子太小,不敢同子渔哥亲近,就想悄悄去看看。”
元溪当时便来了兴趣,可又想着说好了要同严鹤仪一起吃午饭,便决定下午再跟小月一起去。
又吃了几颗杏子,小月的注意力便转到了元溪和严鹤仪身上,神神秘秘地问道:“元溪哥,你真的要同严先生成亲了?”
“那。。。他亲你了么?”
元溪被问的不好意思了,含含糊糊地点了点,脑子里还在回味着晨起时的亲吻。
“那你也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