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捕头,别听她的,还是我家姑娘长得好看,你喜欢的话,就带直接带回去,我们家不要彩礼。”
“我家的姑娘也不要彩礼!”
“如果你都看得上的话,都领走好了。”
“……”
席星辰见这些村民说着说着,这场集会竟然成了他的相亲大会,心中不由一阵恶寒。
席星辰怕这些妇人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连忙举手示意安静:“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你们今天吃了饭没有?”
“吃了!”有村民答道。
“吃的什么?”席星辰问。
“树皮,草根,还有阳光和空气!”村民中也不乏幽默之人。
“有没有吃米饭的?”席星辰又问。
席星辰的这句话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人群中立刻有村民怒声道:“家里的粮食都被黄风寨土匪抢走了,哪来的米做饭?”
席星辰向县城方向作揖道:“没关系,我这次是奉新任宛县县令大人之命,来驻马镇剿匪的,等我把土匪剿了,大伙就有好日子过了。”
有村民不满席星辰画饼,嘲讽道:“席捕头,等你把土匪剿了,我们也都饿死了。”
“是啊,席捕头,别整虚的,先整些粮食来救命!”
“我们要粮,我们要吃饭!”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将村民的情绪点燃了。
“我们要粮,我们要吃饭!”
“……”
席星辰见村民情绪开始失控,连忙从杨三颂手里接过铜锣用力地敲了一下,村民顿时安静下来,但仍是一脸激愤。
席星辰大声说道:“大家先不要急,呆会我就带大家去取粮,不过取粮之前,我先请大家吃顿肉,等大家吃饱了,才有力气搬粮食,对不对?”
“对!”村民听席星辰说有肉吃,顿时兴奋地大声应道。
见到村民如此反应,席星辰心中不禁感慨道:“说一千道一万,都抵不过一句有肉吃!”
这时,席星辰看到了人群里的杨六生,便大声打招呼道:“杨六生大哥,我刚才在村口杀了几个土匪,你叫几个兄弟去村口把那匹受伤的马杀了,咱们炖了吃肉!”
杨六生见席星辰还叫得出他的名字,顿时激动地站起身,应道:“好咧!”
杨六生这人在村里颇有些威望,只见他一连叫了几个名字,村民中立刻走出几个青壮汉子,兴高采烈地随他去了村口。
其他的村民见真有肉吃,再也不愿听席星辰讲什么大道理了。为了早点吃到肉,他们自发地拾柴的拾柴、挑水的挑火、烧火的烧火……根本就没像杨三颂那般会去想土匪会不会来屠村。
其实也怪不得村民后知后觉,他们现在是饥肠辘辘,饿得两眼发昏,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天没见过一点荤腥,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天塌下来,他们也要等吃了这顿马肉再说。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打谷场上很快支起了几口大锅,杨六生叫去的几个青壮也相当给力,不到一会就将那匹被金波摔死的马剥皮剖腹,然后一块块新鲜的马肉扔进冒着白气的锅了,妇人和小孩拼命地扇着扇子,将柴火烧得极旺。
随着锅里的水沸腾,肉香立刻在打谷场弥漫开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忙好了的杨六生找到席星辰道:“席捕头,那六个土匪我也让人埋了。”
席星辰看向杨六生,两个月不见,这个原本精壮的汉子也瘦成了皮包骨,不过人还算精神。
“多谢!干得好。”席星辰招呼杨六生坐过来。
杨六生坐了过来,从锅里挑出一块煮熟了马肉,切成几块后,先后将马肉分给杨三颂、席星辰、金波,最后自己也拿起一块带肉的马骨头啃了起来。
杨三颂笑呵呵地啃了一口马肉,一边咀嚼一边问席星辰:“席捕头,这次剿匪,你带来了多少人?”
“就我们两个?”席星辰这时也饿了,一边干着马肉,随口答道。
杨三颂闻言顿时傻眼了,不敢相信地问:“来了几个?”
“两个,有问题吗?”席星辰抬起头。
“问题大着。”杨三颂见席星辰一脸认真,脸上立刻露出你不来搞笑的表情,突然觉得马肉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