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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该妄动,这里可是皇城,没人敢拿皇城赌一折空城计!”
众幕僚议论纷纷,赵王神色亦几度变化。
“也罢,以稳为先,“他长叹一声,收回目光,高声道,“军旗手!下令撤军!”
然而恐怕为时已晚
城墙之上,有女子手持重弩,利刃直指赵王脆弱的脖颈。
还差一点点。
王席筠眯起眼睛,眼神锐利如鹰。
她曾是京城中最耀眼的名门贵女,虽是文官家的姑娘,却和幼弟王传武一样,从小热衷舞刀弄枪。父亲宠爱她,许她满京城里的闹腾,于是人人都能绘声绘色地提起王家那个精于箭术的女娃,万人齐指处,一雁落寒空*。
这世上就有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要被人记住的,她有天赋、又肯努力,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却成了连武将们都为之瞠目的天才。
母亲笑她,日后是不是要做樊梨花,那会儿她还真以为能有那样的“日后”,可转眼间,红墙深宫囚金钗,皇帝要王家女为后,她便只能弃了弓马,仓皇为人妇。
好在二十三年之后,她又获得了自由。
出宫这五年来,她以蒙面示人,除了帮周书禾掌管新月楼的经营事务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用在了重拾武艺上。
苦练一年,王惜筠很快恢复了手感,箭无虚发穿杨贯虱,可长久坐在高台的人,早就没了强健的体魄,她的臂力甚至拉不动区区半石之弓。
祁遇对她说:“您若还是喜欢射术,那便试试弩吧。”
她笑着应声说好,心中却放下了年久不散的少时豪情,把它当成了杀兔猎鸟的消闲玩乐。
没想到还能有真正用上的这一天。
只剩一点了。她双手稳稳地放在弩机之上,静静地想着。只要祁遇走到他们事先定好的阵点之上,赵军狂乱,中军被迫露出空门——
是的,只剩一点点了。
祁遇咬紧牙关,抬手执盾,挡住三个赵兵由上至下劈来的斩刀,手臂被震得发麻,肩上深可见骨的刀伤亦涌出鲜血,染得黑甲透亮。
坐下的马匹被人砍断了腿,人随马翻跌落在地,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泥泞,护卫在侧的谭湘被箭矢射中腰腹,行动短暂地偏移片刻,便有三个人冲破防线,来到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