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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关系是在林深读三年级时恶化的。其实就算没有那件事,等他们毕了业离开M国,他们之间早晚也会出现问题。
林深当时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早已经明白得彻底。离开了那种纯粹的求学环境,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异、各自背负的使命、感情的不对等,都将成为两人关系发生质变的因果条件,他们注定没有结果。
那也是在M国最后一年,李既白认识了江宁,并且确定了恋爱关系。
林深依然不会干涉李既白的任何事情,但他已经做不到像以前那样,面对李既白的情人或者上床对象时坦然自若,更遑论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恋人关系的江宁。
他那时已经无比确定自己爱李既白,却惶恐忐忑于李既白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在年轻的思维里还不太懂隐藏,急于求证,期盼着能得到回应。
江宁每个周末都会来别墅,和李既白共度两天时光。林深还是会妥当地留在自己房间里,当个透明人。但少年人的心性有时候并不稳重,他便也会时不时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捣乱”。比如,江宁要给布鲁克洗澡时,林深会默默把布鲁克带走,说布鲁克不喜欢别人碰它。又比如江宁兴冲冲刚学着做了一道猪手煲,林深会把刚做好的汤端走,说既白哥吃花生过敏,以后不要再做这个了。
江宁是个人精,早就看出来林深那点心思,因此也越来越烦他。
但李既白对江宁的抱怨不置可否,“林深就跟我弟弟一样,还是个小孩,你不要和他生气,再说他说的都是事实。”江宁翻个白眼,他还没有傻到当着李既白的面挑破林深心思的地步,但是心里难免对李既白的话愤愤不平。
三人也算平静地过了一段日子,直到那天晚上,那个改变了三个人关系的晚上。
江宁和李既白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干柴烈火正要大干一番,江宁却接了家里电话说是父亲病了,便匆匆离开。李既白年轻气盛,一身邪火没处发,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冲个冷水澡睡觉。
林深在自己房间里做完教授布置的功课,出来倒水喝。他知道李既白喝了酒,也知道江宁离开了。他们刚才回来的时候动静不小,李既白应该喝得不少,江宁不在没人照顾他,晚上怕是会口渴。
他心里想着,手上便冲了一杯蜂蜜水,去敲李即白的房门。以前李既白喝醉了,也都是林深过来送水,因此他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既白不应声,可能是喝太多了,他便喊了一句:“既白哥,我进来了。”
门没锁,甚至没有关严实,轻轻一推就开了。林深端着水往里走,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酒味,衣服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再往床上看,李既白光着上身趴在枕头上,似乎睡熟了。
林深轻声上前,小心又喊了一声,李既白微微蹙眉,这才闭着眼挣扎着坐起来。他接过林深递过来的水杯,可能是真渴坏了,一仰头咕咚咕咚就把一杯水灌了下去。他喝得有些急,水沿着嘴角滴下来,划过滚动的喉结,落在肌肉线条凌厉的胸膛上。
林深当即红了脸,他撇开目光,尽量不看李既白,等对方喝完便接过杯子,快速说了一声“我走了”,就要转身离开。他转得太急,被地上衣服绊了一下,就这么左脚勾右脚“啪”一声摔到了地上。
李既白上前拉他,晚上的酒后劲太大,他迷迷糊糊间没控制好力道,反手抓着林深的胳膊将人提了起来。林深自从上次重伤之后,肩膀位置一直会疼,尤其阴雨天,也不能提重物,这样被猛地提起来扯到了痛处,嘴里闷哼一声,本能地一挣,想要从桎梏中出来。
李既白在这一刻是不太清醒的,手里这个人滑腻腻的皮肤触感极好,那声闷哼和扭动着要逃走的身体瞬间冲击了他的大脑,只剩下要把这人压在身下的冲动。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第14章那年的一时冲动
林深被他扔到床上,头朝下压进松软的被子里,见人还在挣动,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一只手摁住对方肩膀,另一只手就去扯林深的裤子。
林深被他压得又是一声闷哼,他努力把脑袋从枕头里翻出来,艰难喘了几口气,哑着嗓子喊:“哥,是我……”
李既白眯起眼停了一瞬,似乎思考了一下,然而也就一秒钟不到,就已经将身下人的裤子扯下来,整个人压上来。
身后属于李既白的呼吸沉重,掺杂着浓重的酒气,铺天盖地将林深笼住,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快要跳出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着抖,再也喊不出一个字。
林深不知道李既白有没有醉到能否认清床上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用力提醒对方,更不知道这事情要如何发展下去,关于现在的一切,他都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