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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林深才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
这样的事不胜枚举。偏偏两人还一副任你怎么怀疑人家也是兄弟情是你在无理取闹的样子。
林深喜欢李既白,江宁早就看出来了。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所以在发现李既白和林深那一夜上床之后,大闹一场提了分手。没想到李既白也是个杠的,分就分吧,毫不挽留。
想到这里,江宁憋了好久的气又被提了起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算你爬上过既白的床,你也只是李家养的一条狗,将来养烦了,他随手就能把狗送给别人……”
“够了!”二楼楼梯口传来一声冷冷的呵斥。
李既白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听了多少,但最后一句是肯定听见了,所以他脸色很难看。
江宁刚才被气得失了分寸,口不择言,这会儿也知道这话不妥,也有些怕了,便小声喊了一句“既白”,眼眶瞬间红了,委委屈屈的样子惹人怜爱得紧。
林深低着头,有些无措,他不敢看李既白脸色,那件事至今是横在两人心中的一道坎,平常大家都当看不见,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但是这样被江宁直接拎出来放到台面上,那维持了多年的平衡和平静骤然被打破,任谁也装不下去了。
他也不敢想,刚才两人的对峙在李既白眼里像什么,会不会和那些争风吃醋的情人一样无聊庸俗。
林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起伏的情绪,“不好意思先生,吵到您了,我先上去了。”说罢迅速上楼。但是李既白还堵在楼梯口,林深硬着头皮绕过他,连呼吸都不敢多喘一口,逃一般回了自己房间。
他走得太急太慌,没有看到自己擦着李既白肩膀过去时,对方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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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坏人都是助攻
第12章那年的烟火绚烂
回T国这几年,李既白不是没带人回来过,林深装看不见,李既白也不需要解释。大家该干啥干啥。
而江宁就是一个开关,今晚这一闹,就彻底打破了多年的平静。江宁和李既白那些逢场作戏的情人不同,他是某一段过去的知情者,这一段过去在李既白那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林深来说,是剥皮伤骨的存在。
林深不记得什么时候爱上的李既白。
但每一个心动的节点他都记得,就像古人的结绳记事,长长的绳子上隔一段距离就系上一个粗粗的结扣,每个结扣都有它自己独特的意义,记录着主人不想忘记的重要事件和回忆,直到绳子越来越长,结扣越来越多,渐渐织成一张网,把他束缚在网中,之后的每一天都寸步难行。
刚开始是不想出来,后来是出不来了。
18岁之后的林深,藏起了太多的恨和疲惫,走向那个冲他招手的李既白,开始了新生活。
虽说李家把林深送过来是陪李既白的,但其实两个人是互相陪伴。
李既白性向在家里早就不是秘密,李家人怕他一个人在外面乱来,也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招惹他,李清贤才把林深送过来,表面是陪读,其他目的不言而喻。
李既白当然也明白。
但是林深太干净了。李既白见他第一眼,就产生了类似保护欲的一种东西,在他眼里林深和李蓄并没多大区别,是好友,是弟弟,是家人,不能当成别的什么。
李既白是很珍惜他的。至少当时是。
两人渐渐相处下来,懵懵懂懂的林深也越来越依赖李既白,雏鸟情结日积月累,心里眼里也满满都是李既白。
现在想来,在国外那三年,仍是林深人生中最幸福最开心的三年。
林深又躺回到阳台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的一片夜空,那三年就像那场海边的烟火大会,是林深人生中最绚烂的一道暖光,此后他再也没见过比那更美的夜空。
烟火大会是林深在M国的第二年看到的。每年夏天,当地就会在海滩上举办烟火大会,办音乐节,狂欢一整晚。烟火大会吸引着各地游客和大学生们前来,成为当地一景。
因为连日大雨,那年的烟火大会拖后了几日,正好撞上了林深的19岁生日。
绚烂烟火盛放,摇滚音乐喧嚣,林深跟着李既白和他的朋友们在狂欢的海滩上笑闹,年轻人的快乐直白而简单。突然,人群中响起倒数,随着最后一个数字喊出口,已经停寂了一段时间的夜空,再次被腾空而起的烟花点亮,大簇大簇的烟花从海上升空绽放,像一朵朵巨大的彩色蒲公英,在林深耳边炸响。
夜空中绽放出巨大的“林深”两个字,后面跟着“19”,再后面是一个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