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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抬起手,指了指锁骨的位置。范大塬被铐在床头的手攥成了拳,然后又很无力地松开了。
萧过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范大塬,说:“根据中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走私、贩卖、运输或者制造海。。洛。。因五十克以上,就可以判处死刑。而你光是上周从蓝蝶那儿拿的量,就已经够了。你不需要担心出去之后花园会把你怎么样,因为你不可能有出去的那一天了。”
范大塬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动了动身体,嘴抿得死死的,他的呼吸在加重,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被恐惧和绝望夺走了求生之外的任何念头,一种熟悉又令人作呕的感觉爬遍了身体,他紧紧地盯着萧过手里的烟,眼睛里都是血丝,
决霆在床位坐下,安静地盯着他。范大塬已经变成张着嘴喘气,他似乎很痛苦,但因为手被铐住而无法翻动身体。他看向决霆,又盯着萧过,用哀求的声音问:“我。。。。。。能给我根儿烟吗?”
“别着急。”决霆眯起眼,问:“能聊吗?”
范大塬的身体还在不自然地颤抖,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小幅度地不断点头。
***
滕错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大多数同事已经去吃午饭了,他洗了个手,换好衣服往外走。单位是有食堂的,但他基本不吃,都是出去买。
上电梯的时候正好有一拨儿人出来,和他打招呼。滕错散下头发,很随意地答应了几声。
有个同事拦了他一下,笑眯眯地问:“小滕才去吃饭啊?”
这人四十多岁,挺高的,有点儿胖,一个搞科研的非得每天西装革履上班。滕错被他这么一拦错过了电梯,瞬间面色变得有点不善,毫不客气地问:“你哪位?”
那同事愣了愣,说:“我崔运昌啊。”然后还给滕错找了个理由,“也对,咱俩不是一组的,小滕才来,都还不熟悉呢对吧?”
滕错是真的不记得这个人,事实上他谁也不记得,反正他的项目是个人的。他有点儿累,眼睛半眯,慵散地靠在墙上,别提多媚了。他对崔运昌敷衍地挑了下眉,重新按了电梯。
“你吃饭去啊?”崔运昌还不走,“你们年轻人忙起来废寝忘食,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我看你这么瘦,可不能因为工作把健康扔了。你去食堂吗,我陪你去再吃点儿?”
“不用,”滕错烦躁地跺了一下脚,“崔。。。。。。”
人家刚说过一次,结果他就记住个姓。崔运昌倒也不生气,说:“我比你大,叫我崔哥就行。”
电梯门打开,有个很年轻的女同事出来,滕错对她轻轻笑了一下,姑娘脸都红了。然后滕错回头对崔运昌说:“我不管人叫哥。”
然后他迈进电梯,毫不犹豫地按下关门键,留下崔运昌黑着脸站在原地。电梯里就他一个人,滕错靠在角落里,垂着眼说:“去你妈的哥。”
他下了楼之后也没去吃饭,一路看着短信绕到隔壁街上。有辆面包车闪了两下灯,里面的人把门开了一点。
滕错坐上去,司机利落地锁了门,他抬起头,正对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滕错挑了挑眉,目光揶揄地看了看举着枪的两个保镖,然后看向坐在后排的蓝蝶,说:“中午好。”
这车肯定是经过改装的,想出去不可能,滕错抬起一只手揉着后颈,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那里有他的刀,
蓝蝶原本在看着窗外,侧颈那里露出了一点纹身。她转头看着滕错,脸色很冷,说:“范大塬还活着,他在警察手里。”
滕错对离他不到半米远的枪视若无睹,挑起了眉,问:“你确定?”
“确定,”蓝蝶看起来正压着怒气,说,“都上新闻了。”
“唔。。。。。。”滕错揉着太阳穴,问:“那我呢?”
蓝蝶的胸口起伏了几下,说:“没提你的事。”
“那就好,”滕错把座椅靠背调成舒服的位置,抬指蹭了蹭下唇,看起来颇为享受地眯起眼,说,“我怕观众爱上我。”
“滕错,”蓝蝶忽然抬高声音,“我已经告诉过你这个人的危险性,你应该杀了他。”
滕错沉了脸色,说:“我失手了。”
蓝蝶当场冷笑起来,说:“不可能。”她向前倾身,“我知道你的本事,当初受训的人里就你用狙最厉害,我不相信你会失手。滕错,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
滕错闻言半仰起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他对着两个保镖勾了勾手,说:“你们最好拿枪抵着我的头,以备可以随时开枪。”
保镖一动不动,蓝蝶盯着滕错,鼻翼扇动了几下。她说:“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已经警告过你,如果你对花园不忠,咱们之间什么也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