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着用脸颊去蹭郁月生的脸颊。
“别又摆这副样子,好像受了委屈一样。”郁月生说。
“是吗?”齐倦盯着窗外灰白雾濛的秋雨,低声喃喃,“……从第一次接近老师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啊。明明只有在我不舒服的时候老师才会过来关心我,但就是靠着这个我们才走近了些。”
齐倦一点点扬起嘴角,像是努力憋着笑,后又实在忍不住噙着的笑意:“不过。受委屈是假象吧,毕竟我也是在有目的地接近你。”
他慢悠悠说着,语气里又好像带着些不易琢磨的狎昵和挑衅。因为是抱着郁月生的姿势,滚热的鼻息都炙在了对方的侧颈,郁月生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郁月生想起在校长办公室那天,齐倦疯子一样的笑,还有强吻着宣示主权那会,他把自己舌尖、嘴唇都咬烂了。
自己只能一边享受着他独一无二的偏爱,一边又无奈他偏执有病。
郁月生忍了忍:“那就别任性了,遇上什么事情我们就想办法解决。”
他将手心抚在齐倦的后脑,感觉齐倦头发丝间都潮潮湿湿的。淅沥的雨下了好久,雨声中掺杂着努力压制的喘息声,渐渐平息了些。
“嗯。”齐倦终于安静下来。
果真只有温柔对他的时候,他才不会那么暴躁和极端,就像是逆鳞需用温热的掌心去抚平。
反之他就会血淋淋揭开自己敏感冲动的那一面,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吓走。
恍惚间得出这个结论后,郁月生感觉自己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了:“不舒服就到床上躺会吧。”
虽然齐倦没吭声,但将埋在对方颈窝的脸轻缓动了动。郁月生默认他是同意了,一手揽过齐倦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动作已经尽力温柔了,可快挨着床的时候,齐倦还是挣扎着、捂着胃直接摔倒在床上,脚上穿着的小棉拖也啪嗒掉到了地上。
床板吱呀响着,他像是被人用手指头猛戳了一下脊背的小刺猬,侧着身慢慢蜷缩成孤零零的一团,被单也变得皱皱巴巴的。
郁月生爬到了床上,扯了被子的一角给齐倦搭好,又搓了搓手,将手搓热了附在齐倦的上腹给他慢慢揉了起来。
齐倦浑身冰凉地钻在被窝,额角的涔涔冷汗在灯光底下亮亮晶晶的。冷的吃多了,也不好消化,食物和酒水就一层层剜刮着脆弱的胃壁。
他咬着牙,将双手抵进发疼的胃部,手下还是凉冰冰的,凝成抽搐痉挛的硬块,抽啊抽的。
身上的虚汗一层渡过了一层,连着头发丝都粘在额头,喉底在咯咯作响着,他将腰弯折更多了,努力咬紧牙关才没痛得叫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