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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呢老师?”他微微弯腰,歪歪头盯着郁月生,漆黑的头发也自然地垂下来,看起来乖顺又好揉。
好像从算无遗虑的凶狠狼狗切换到人畜无害的小甜崽崽只要一秒。
那张精致好看的少年的脸,配上病恹恹的眼神,还有像是小猫伸出爪子挠了你一下的等待被哄的表情,放在平时早该教人心软了。
但这回郁月生有些生气:“齐倦。你是不是还挺能耐的?!”
从狱警出来的那一刻,郁月生忽然清醒过来,意识到真的是齐倦做错了。如果把齐倦带回家,他是不是就还是不长记性?会继续下一次继续不顾生死闹事?然后再下一次?
而对方,小甜崽那样乖顺的表情没有了,盈着笑意的眸子也麻木下来。“回去再说吧。”齐倦将手揣回了兜里。
郁月生没动,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眼睛里似乎带有复杂的情绪。
靠墙休息的齐倦笑了一下:“不行吗?我也被他打了哎。”
郁月生说:“所以你在动手前就想过了是吧,消费自己是个病人。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那狱警被齐倦瞥了一眼,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想吃瓜又不好杵在那,就自觉地回去了。
“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齐倦说,“但是我更想跟你回去。”
小脑袋里晕乎乎的,眼前也一阵阵发着黑,他伸出双手环住了郁月生,衣料蹭在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什么力气抱着人的时候,就像是忍受不了疲惫感突然栽下来。
郁月生垂着手臂,忍着心疼没给回应。
齐倦虔诚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附在他耳旁低语:“为什么我有预感,老师是更想我被关在里面的呢?”他闷咳着,轻笑了一下,“是这样吗郁月生?你告诉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郁月生说,“从钻进那个铁门里面起,你就没有考虑过,我就只能在外面看着你会有多无奈。”
齐倦没吭声。
郁月生悲哀道:“我时常把你当个成年人看待,从你说要好好画画,给我买围巾,然后挣钱去租房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成熟了。但其实,你还是特别幼稚,甚至连做错事要承担后果都不知道。”
“那现在,你是想把我丢在这吗?”齐倦笑着又问一遍。
“……”
他看着郁月生冷着脸、一副真的生气的样子,歪歪头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