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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寒山有些不依不饶,电话铃声悠扬且不间断。
看准时机,在被自动挂断的前一秒,云弥这才将电话接起。
她没有开口,任由沙哑与电流的混合声响在耳边荡漾。
最后是路寒山率先开口,打破了朦胧的纠缠。
“云小姐,你还好吗?”
云弥撇头看向窗外:“我很好,路先生,怎么了?”
路寒山似是在笑,可声音言语中却逐渐透显出他那压倒性的气势:“没什么大事,等了云小姐四个小时而已。”
他说得一本正经,可听起来却让云弥忍俊不禁。
光照过湿滑的玻璃,在云弥面上投下了不规则的图案。她看上去像极了油画中那些蒙着面纱的圣女,一颦一笑接牵动着视线。
云弥手抵上下巴,思忖片刻:“我当时在忙,新手上任工作还请见谅,路先生。”
雪似乎有加大的趋势,可天光又逐渐亮起。
她不知道此刻路寒山在哪儿,又正做着什么。只是话筒将他鼻尖唇上的一切声响,通通收拢了过来,呈现在自己耳旁。
在这种昏沉无比的时刻,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到他在她耳旁深沉呼吸的模样。
半晌后,路寒山的声音从那朦胧中传来:“我是去苏城找你的,没有和其他人碰过面。”
对方主动将云弥一愣,视线随之晃荡了好几下,最后定格在窗玻璃上正融化的雪花上:“路先生的行程不用和我汇报。”
这是实话,也是云弥在看到那些新闻推送后的内心想法。
男女双方互不干扰,只是为了各自需求就好。如果这样的关系维持不了太久,那就挑个适当的时间散伙。
她说完,电话的那一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停顿的时间逐渐变长,随着雪的凝结下落,渐渐汇聚成了看不见的压抑。
云弥在等待对方回应的这段时间里,心底逐渐上升起了一股不自在。伸出另一只手,她习惯性地打量着指尖的精致美甲。
很好看,就是自己看得有些厌倦。
得找个时间去卸了。
“云弥。”突然,耳旁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
指尖一顿,云弥的视线随之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