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见状问道:“你们想杀她,就肯定有人不想杀她,我说得对吗?”
和泉守的注意力终于落在了他身上,然而他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崛川国广本应该跟你形影不离,你却是跟大俱利伽罗一起行动。”赤司直视着和泉守的,不错过他任何表情,“你们所存于现世的暗堕刀分门别派,彼此警惕,彼此试探,但如果隔阂太深,你们是没有办法截杀审神者逃到这里的,所以你们应该有几个是作为领导者的。”
和泉守似乎在重新审视赤司,而赤司坐在廊下,虽然他论战力是决定不可能是和泉守的对手,然而比起真央,赤司更让人有种不可捉摸的恐惧。
“想活吗?”赤司笑得高深莫测,他抬手指向鹤丸,“比起最后灵力衰竭,变成无人使用的废刀,我想,还是成为像他一样,做一把强者手中的刀更有意义吧。”
他怔愣,看向鹤丸,又看向随时想要把他碎刀的真央,内心深处微微动摇。
赤司从容冷静,尽管和泉守随时可能与真央开战,但坐在廊下的他仍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和泉守通过他的双眼所看到的,是一颗坚若磐石的心,是强者之心。
他钢铁所铸的灵魂,为之共鸣。
在赤司的眼神示意下,鹤丸上前一步,真央见状也松开了手,给他腾出位置。
“和泉守先生。”鹤丸笑起来的时候极具欺骗性,“如果你对主上有所怀疑,你可以看看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第一,他们没有被碎刀或者直接交给时之政府,第二,也没有受到任何折磨,主上甚至会携带他们出战。”
对于曾伤害过自己的刀,很多武士都有所忌讳,他们对真央下手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失败后再被她启用的可能性。
“刀和人类不一样,刀存在的意义,是被使用。”
“使用?”和泉守兼定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如风吹砂砾,干涩而沉重,“是啊,刀剑被人类铸造,被人类使用,但人类最不该的,就是赋予他们肉身和思想!”
真央感到他身上所迸发的一种沉默的狂暴,灵力在他的身上流通,所以真央也与他的情感产生了共鸣。
像是最深的海底。
像是最荒凉的原野。
窒息的下坠。
绝望的死寂。
疼痛?
没有疼痛。
每一根痛觉神经被掐断,每一滴血液被冰冻,空洞始于内脏,随后一点点被腐蚀,四肢,躯干,到最后连大脑也在令人窒息的压抑中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