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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不见,她以前扛在肩上的嘉宝是彻底长大了。脸蛋长开了,身形也拉长了,出落的越发清秀好看,让她都不敢伸手抱他了。
如果不是躺在这里,楚栖觉得自己见着南嘉,真不一定敢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抱他了。
明明是自己亲手养大的,本来该顺理成章发展成亲情的两人,怎么越养感情越偏了呢?
南嘉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弯起眼睛。起身用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小心避开她伤的伤口,趴在她身上。
胳膊轻车熟路的搂住她的脖子,脸蹭着她半露在衣襟外的锁骨,软着声音道:“我今年都没过及笄礼。”
楚栖觉得颈窝被他蹭的发热,有气无力的用气音道:“回头给你补上。”
南嘉眼眶发热,带着哭腔的鼻音嗯了一声。
“嘉宝……”楚栖侧头轻轻喊了他一声,南嘉立马抬起头看向她。
楚栖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你这么趴在我身上,我觉得有点重……”最要命的是他穿的单薄,蹭着她的身体,更是让还病着的她觉得吃不消。
“……”南嘉鼓着脸,慢吞吞的从她身上翻下来,滚回自己的被窝里,咬着被角幽怨的看着她。
见他一幅小弃夫的模样,楚栖忍不住笑了,胸腔震动扯着伤口,脸上刚牵出来的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开来立马就变成了痛苦,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南嘉慌忙伸手抚着她的脸,担忧的喊着,“楚栖……”
楚栖摇摇头,觉得自己困意渐渐上涌,便侧头对他说道:“晚上睡我身旁吧,这样我安心。”心字才刚落,就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栖?楚栖!”南嘉拍了拍她的脸,不明白她怎么好好的又昏睡了过去。急忙拿出衣服穿上,让站在帐篷外守夜的侍卫去喊军医过来。
军医才刚睡下没多久,身上就穿了件中衣,在肩头披件斗篷就过来了,屁股后面还跟着困得东倒西歪,走不稳路的小学徒。
南嘉见两人疲惫成这样,也很愧疚,只是,“她刚才明明醒过来跟我说话了,怎么转脸间又昏睡了过去?”
军医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坐在矮凳上伸手摸了摸楚栖的脉,打了个哈欠道:“药起作用了,毒被暂时压住。只是将军身子还弱,按理说不该醒的……不过也许将军意志惊人,总之什么事都没有。”
听了这话南嘉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跟两人说了句谢谢。
军医倒是漫不经心的冲他摆摆手,“王君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而她那小徒弟困的直点头,什么都没听进去。
“那我们回去了,将军要是有什么异常,你再来喊我们。”说着军医走到小徒弟面前,弯腰打横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小学徒迷迷糊糊睁开眼,唤了句,“师傅?”
军医轻嗯了一声,小学徒就老实的窝在她怀里,被她给抱回去了。
南嘉看着两人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俩人有问题。但楚栖还伤着,他也没心情多想。
脱掉鞋袜,他轻手轻脚的爬进楚栖的被窝里,避开她的伤口睡在床外面,伸手抱住她的腰,鼻尖嗅着她的味道才闭上眼睛。
南嘉睡觉一向不老实,但昨晚似乎是太疲惫了又或是下意识的记着楚栖受伤了,总之规规矩矩的抱着她睡了一夜。第二天醒的时候,觉得半个身子都睡麻了。
南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日晒三竿了,帐篷外面是将士们震耳发聩的操练声,这么吵的声音愣是没惊醒楚栖。
吃过早饭后,军医带着小徒弟来给楚栖诊脉,收了手之后建议性的说道:“可以把将军送到城里养着。现在那药喂下去后将军体内的毒也被压住了,留在军营里我也是束手无策,倒不如送到城里住的还能舒服些。再说离得也近,要是有事我赶过去也来得及。”
初九觉得军医说的很对,王君一个男子住在军营帐篷里也没人伺候,事事肯定不如城里的宅子方便。
如今长期住在军营里的还有另一个男子。南嘉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小学徒,视线恰好和他对上,小学徒冲他明媚一笑。
军医将小徒弟护到自己身后,说道:“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就走吧,路上搬弄将军的时候小心些,别碰着她的伤口。”
等军医先迈脚出去后,小学徒才提着药箱跑到南嘉旁边,在他耳朵边轻声说道:“别看我长得小,其实我今年都十八喽。”
说完冲着他俏皮的眨巴一下眼睛,才噔噔噔的跑过去追上走在前面的军医。
初二见南嘉歪着头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才说道:“军营里的军医本来是个五十来岁的人。这个军医是五年前王爷救下的,就是回京那年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