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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醉心里一边谴责自己不该和陆小渔发生这么亲近的接触,如今两人是继兄继妹的关系,又是这个年龄,更该注意男女之防,可她又一边贪图陆小渔的怀抱,闻着他身上如雨后青竹般清淡舒心的味道,整颗心挣扎不已。
她想抬手抱陆小渔,揽住他那纤细的腰,用力把他带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借着他同情她的机会尽情的占陆小渔的便宜,毕竟一切都是他先主动的,她只是顺势而为而已。
陆小渔对人不设防,哪怕意识到不合适,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这简直是沈沉醉的大好机会,毕竟她对面前这人的确有肖想,至少春-梦是骗不了人的。
沈沉醉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手背上的伤口被绷裂,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微微清醒,抬头从温香软玉的怀里往后退出来。
他对她没心机,她不能这么欺负他。
“我没事了。”沈沉醉低头看了眼手背,血果然渗了出来。
陆小渔眼睛瞥见沈沉醉的耳朵似乎红了,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顿时想抬手抽自己。
他平日里都拿自己当个女人在集上盼头露面的做生意,总是忘了还有男女之别这条。
陆小渔手指不安的抠衣服,呐呐的说:“不管怎么样,日子总得要过下去的。”
他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瞥着沈沉醉的神色,继妹可千万别觉得他对她有企图,要不然这误会可就大了。
沈沉醉听到外面似乎有说话声,猜到张氏怕是快要回来了,不动声色的往旁边微微挪动,离陆小渔远了一些,点头“嗯”了一声。
陆小渔见她听进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动着灵动的大眼睛,搜肠刮肚的想话来安慰她,“科举不就三年一次吗,大不了咱们参加下次的,你才十六,哪怕守孝三年也才十九,想想有人考了一辈子还是个童生,你怕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直起腰伸长胳膊,抬手拍着沈沉醉的肩膀弯起眼睛,声音清脆,“万一到时候再考中了状元,哪怕你三十了,都能娶个十四五的小公子,还愁讨不着夫郎吗?你要是高兴,娶两个都行。”
“……”沈沉醉表情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
她想说自己不喜欢比她小的,她就喜欢刚好比她大一个月了的,多半个月都不行,你就说可怎么办吧。
第10章借据
张氏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陆小渔把手搭在沈沉醉的肩膀上,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比他预想的要好。
明天沈母下葬,张氏过来就是跟沈沉醉商量这事的。
沈母的坟安在沈父旁边,两人虽是妻夫,但死后并未同穴葬在一起。坟已经着人挖好,入葬时只需要埋土下棺就行。
成亲时未请的唢呐班子,现在却不得不请。
入葬那天,悲乐响起几人抬棺,由长女沈沉醉走在前面带路,继子陆小渔扶着续弦张氏的胳膊,一路送沈母离开。
沈家地头前面围着一圈站满了人,棺材入土后,由村里几个有力的女人负责埋棺。张氏红着眼眶看着被一捧捧泥土渐渐淹没的棺材,没忍住哭了出来。
“爹……”陆小渔担心的揽住张氏的肩膀。张氏泣不成声的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从始至终,沈沉醉都没落过泪,只是在众人离开后,自己在父母的坟前站了许久。
沈沉醉心里对沈母间接害死沈父的事情依旧没法彻底释怀,对于这个母亲她是带有怨的,同时心底还藏有那么一丝愧疚。
如果那天沈母去集市上拿猪肉的时候,她能不跟她置气,出声多劝上一两句,事情会不会变的不一样?
沈母如果不去集上也就不会救人,如果不救人也就不会死,那么她也不用再守孝三年耽误科举。
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她虽恨沈母,却从未想过她死,哪怕两个人这三年没能心平气和的说过几句话,可只要她在,沈沉醉就觉得自己在沈家村里勉勉强强还算有个家。
而现在……
沈沉醉鼻翼煽动,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圆润的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用疼痛来压制心底翻涌的情绪。
天都快黑了,沈沉醉才回去,她走在路上,一抬头就看见前面靠在树干上的人影有些熟悉,像是陆小渔,脚下不由加快步子。
“你回来了。”陆小渔眼睛一亮,从树下朝她小跑过来。
沈沉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陆小渔眼神飘了一下,手指揪着衣带含糊不清的小声说道:“天都黑了你还没回来,我爹担心,让我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