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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冰凉的手举起,打算找块纱布止血。
他一举起来,血便低落下来,在院子的白炽灯下尤为明显。
齐知节这才看见他在流血,急忙丢掉了手里的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男人身边:“你怎么了?”
木荀被这猛然冒出的男声吓的一哆嗦,转眸一看直接被吓的往后猛退一步。
居然是齐知节。
可男人压根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从口袋里掏出酒精棉片便开始擦拭的食指上不浅的口子。
木荀很不能理解这男人的口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酒精刺激着他流血的伤口,疼得他下意识想抽手。
“别乱动。”齐知节抓着他的手腕不给他挣脱的机会,抬眸看着疼得那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的木荀,不由得也皱起了双眉:“你忍一下。”
等何叔爬到储藏室拿出医药箱再回到院子来的时候,齐知节已经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了齐全的工具给木荀包扎好了伤口。
“何叔。”齐知节将摊开的行李箱重新合上,“是机器切的吧,我去处理一下机器。”
别说是木荀了,何叔都反应不过来,提着医药箱站在石阶上:“你怎么回来了。”
“想着来看看您,看来现在应该先去手工房看看了。”他是对何叔说的话,可那双桃花眼却像是长在木荀身上的一般。
“行,那你进去收拾收拾吧,你可别也负伤了。”何叔对着他摆了摆手,那双已经有些霜白的眉拧在一起,走过去抓着木荀的手看,“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毛燥,以前在这被扎破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
木荀看着男人走进手工房的背影,又想起方才他着急忙慌给他包扎伤口,声音都有些发抖的问他疼不疼的模样。
有些恍惚。
第8章漫河(三)
何叔看得出他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快去吃饭,吃完给我上楼睡觉。”
在白炽灯下举着手的男人,呆呆地点点头去了厨房。
今天何叔做了他爱吃的紫苏鱼,鱼皮被炸的酥脆,鱼肉紧实酥脆,可他却依旧没什么胃口,或者说注意力都放在手工房门口了。
齐知节迟迟没从手工房里出来,迟的他以龟速吃完饭磨磨蹭蹭的收拾完饭碗,才听到了手工房有了动静。
“碗放着我来洗吧。”男人走进厨房站在了他的跟前。
木荀垂着眸,咬唇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自己唇边已经生硬结痂的伤口,又想起几天前他和齐知节在摩天轮里用舌头打架的场面,耳根不免一热。
男人见他低着头不说话,有些尴尬的伸手将桌子上叠好的碗筷放进了洗碗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