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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荀吃瘪,不敢再应声,乖乖坐在院子的石桌前让齐知节换纱布。
男人拿着几卷纱布还有碘伏,用棉签开始小心翼翼的点涂起他的伤口,只是伤口还没愈合生疤,受到刺激还是不免疼痛难耐。
“你以后能不能小心一点。”他皱着眉,语气里有责怪,责怪之外或许是关心则乱吧。
木荀将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抵在了唇边,下意识的咬起了指甲却没有回话。
“你的小男朋友要是知道了,应该也会心疼的吧,所以,小心一点。”他其实想说自己心疼,又觉得说不出口,或者说,这个小家伙应该不会在意他心不心疼。
所以他才会主动提起那个戴狗链的家伙。
cao,他现在浑身不是滋味。
木荀很意外能听他说这样的话,一下子来了兴致,挺起了驮着的背:“你好心善啊,齐先生,居然还会管我的小男友心不心疼。”
“我才不会管他,木荀,你知道的,我是在对谁心善。”他的话语落下帷幕的同时也刚好缠完最后一圈纱布。
木荀当然能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
却忍不住笑出了声:“齐知节,我有时候听着你的话,看着你的样子,都会想,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了,还是说是我记错了。”
齐知节蓦地沉下了神色,没能接上话。
木荀抽回来手,男人只觉手里忽然一空,失了重量和温度。
“你明明最能下狠心了,齐知节。”木荀冷下了声音,那双狐狸眼也蒙上一层寒意。
又是这样不欢而散。
木荀躲回了房间,看着满屋子全都有齐知节影子的玩意,越看越心烦,干脆戴上了眼罩。
他一闭眼就梦见了他第一次见着齐知节的场景。
那时候他只有十八岁,在何叔的店里做学徒。
那时候的齐知节二十五岁,却早早的便有着一股子老男人的味道。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正坐在小板凳上揉泥排气泡,而男人不声不响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只闻见一股很好闻的气味,像是什么木头的味道窜进鼻息之间。
那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那是古龙香水的味道。
“小孩,羊头揉的手法没学好,让何叔再好好教教你吧。”
那是齐知节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记了很久。
他一回头,只见一双又长又直的腿映入眼帘,他顺着腿抬头看去,一路往上,从喉结到嘴唇,最后落在男人的那双桃花眼上。
他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