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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男人身周好像总有一团淡淡的雾气缭绕左右,遮蔽住他的五官,就像是故意不让人看见似的。
应当是很好看的一张脸,郁延想。
等等,他想这个干嘛。
郁延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的,只能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PADD看得太多,视力下降了。
有空去医疗湾检查一下吧。
男人走到他面前。
郁延不确定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姿势,总之看向对方时是仰角,而且脖子仰得很酸很酸。
自己也不算矮啊。
还是这家伙太高了吧。
很高的家伙俯身,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
非常温柔的动作。
像是在……对待情人一样。
郁延没谈过恋爱,又是个没感受过家庭关爱的孤儿,从未同人有过亲昵——除了阿吼,不过阿吼也不算人。
他不确定人类在恋爱关系中是否使用如此力道柔和的肢体接触。
但真的很像。
“郁。”
男人开口,叫他的名字,仿若叹息。
“为什么要走?”
声音有点儿耳熟……
在哪里听过呢。
他问他为什么要走。
走,去哪儿?
他哪里也没去啊?
郁延蹙眉:“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
“有。”
“没。”
“有。”
郁延:“……”
这是在干什么。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会这么幼稚地拌嘴了好吗。
郁延莫名有点生气。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对上这家伙情绪就会有波动。
自己谈不上与人为善吧,但总是尽量避免与他人产生冲突。习惯了独来独往之后,就不想产生任何正面或负面的联系。
军校的室友以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脾气这么好啊?这都能忍?”
也没什么忍不忍的。